在長案上將畫卷鋪展開,姜舒先用筆勾畫出大致形態,然後用剪刀將乾透後仍保留著鮮豔色彩的落葉,裁剪成需要的形狀,用蜂膠粘到畫卷上。
楮玉霜華欲要幫忙,被姜舒拒絕了。
這是她給鬱崢的生辰禮,定要親自完成方顯心意。
為了給鬱崢一份驚喜,姜舒特意囑咐幾人,不要告訴鬱崢。
趁鬱崢白日忙政務時,姜舒揹著他偷偷忙活了幾日,終於大功告成。
讓楮玉檀玉撐開畫卷,姜舒離遠了些看著自己的傑作,滿意笑了。
鬱崢一定會喜歡的。
欣賞完,姜舒將畫卷卷好收起來,靜待鬱崢生辰。
冬月初十,姜記各鋪核賬的日子。
姜舒思來想去,覺得還是不能把姜家生意帶進王府。
於是同鬱崢商量後,決定每月初十回姜家處理姜記事宜,順道回去探望家人,一舉兩得。
兩人一同用過早膳後,姜舒回了姜家,鬱崢則去忙政務。
姜舒到姜家時,收到訊息的各鋪掌櫃己坐等於廳中。
“舒兒,你回來了。”薑母匆匆而來,在廳外拉住姜舒的手。
“娘,你們近日可好?”見到薑母,姜舒十分歡喜。
薑母點頭:“都好都好,你忙完後留下吃個飯再回王府。”
“好。”姜舒溫聲應下。
薑母遲疑了一瞬問:“王爺怎麼沒一起來?”
姜舒道:“他忙完便來。”
薑母聽後放了心,笑道:“你快進去吧,我去吩咐廚房加菜。”
姜舒抬步進廳,眾掌櫃立即起身行跪拜禮。
“見過王妃。”
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姜舒,可不單單只是他們的東家,更是璟王妃。
也正因如此,近來姜記的生意越發紅火順遂,令他們都少操心不少。
想想也是,璟王何等身份,那個不長眼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那不是想提前投胎嗎?
“不必多禮,坐著說話吧。”姜舒走到上首坐下,開始核賬。
一開始眾掌櫃還膽戰心驚,小心翼翼,可接觸下來,他們發現東家還是從前的東家,並沒有因成了王妃便端起架子擺譜。
眾掌櫃長舒口氣,像以往一般平和商討鋪中事宜,只是心中多了幾分敬畏。
姜舒可以隨和,但他們不能不敬。
不知不覺,己近午時。
璟王府中,鬱崢處理完緊急文書,準備去姜家。
收整文書時沒留意碰到了毛筆,吸飽墨汁的筆滾掉到鬱崢身上,在他腰間劃下一撇墨跡。
鬱崢垂眸盯著那撇墨跡皺了皺眉,起身回主院更衣。
“王爺。”見鬱崢突然回主院,瑞雪有些意外。
得知鬱崢意圖後,霜華進屋侍候鬱崢更衣。
楮玉檀玉跟著姜舒回了姜家,粗使婢女忙完活計都己退下,院中再無旁人。
瑞雪眼珠一轉,心知機會來了,趕忙去了水房沏茶。
待鬱崢更衣完,霜華抱著換下的衣物拿去清洗時,瑞雪端著茶水進屋。
鬱崢整理妥當準備出門,瑞雪奉上茶水道:“天氣寒冷,王爺喝盞熱茶暖暖身再走也不遲。”
鬱崢確然有些渴了,當下不疑有他,接過茶水喝了起來。
一盞熱茶入喉,身子果然暖和了許多,鬱崢將空盞遞給瑞雪,抬步欲走。
“王爺。”瑞雪慌張叫住鬱崢。
鬱崢頓步回頭,墨眸不耐擰起:“還有何事?”
己臨近午時,他再不出門,不趕飯了。
瑞雪絞盡腦汁,搜腸刮肚道:“王爺可知這幾日王妃在做什麼?”
鬱崢己喝下茶水,現在要做的,便是儘量拖住他,等藥起效。
聽她提到姜舒,鬱崢折回身問:“她在做什麼?”
瑞雪故意拖延道:“王爺生辰將近,王妃在偷偷給王爺準備驚喜。”
驚喜?生辰禮?
鬱崢聞言墨眸微挑。
瑞雪觀察著鬱崢的神色道:“王爺不好奇王妃準備的是何驚喜嗎?”
鬱崢掃了她一眼,抿唇不悅道:“既是驚喜,便不該由你來提前告知,你逾矩了。”
他自是好奇姜舒給他準備的生辰禮,但他只想從姜舒口中得知。
墨眸不愉的睇著瑞雪,鬱崢冷聲警告:“罰例銀三月,若再犯錯,便不用在主院侍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