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酒令和限糧令一出,引起萬民譁然。
但皇令不可違,雖心有不滿,也只得遵從。
下完詔令,皇帝又命戶部帶人前往江南,查繳贓款,分撥各地屯糧。
解決這一大難題後,皇帝長舒口氣。
此時,曹騫一派卻道:“今年天災頻繁不斷,定是何處觸怒了上天,應當前往天稷山祭天祈福,遏免災禍。”
此例歷來有之,正常情況下每三年也會冬祭一次,而今年天災加祭,也是理所應當,皇帝沉思後應了下來。
不為別的,只為鎮撫民心。
民心定,國才安。
曹騫道:“此事宜早不宜遲,應儘早為好。”
皇帝當即命欽天監監正回去測算吉日。
最終,定於七月二十三前往天稷山。
天稷山位於南郊外,為皇家祭壇。按例,皇帝會帶上鬱承與鬱崢一眾皇子,以及朝中重臣一道前往。
到天稷山後,眾人需齋戒焚香三日,然後再舉行祭天祈福大典,前後所需五日左右時間。
若是平時,五日時間不算什麼。但偏偏臨近姜舒生產,鬱崢很不放心。
“祭天祈福是大事,不可缺席,夫君去吧,不用擔心我,我等你回來。”姜舒溫聲寬撫。
鬱崢寬大手掌輕覆上姜舒滾圓的肚子,湊近低語道:“乖,等父王回來再出來。”
孩子在肚裡動了動,似是在回應鬱崢,也不知是說好還是不好。
鬱崢彎唇笑了笑。
姜舒趁機道:“我尚且沒有感覺,方醫女診脈說胎氣平穩,桂嬤嬤也說近幾日應當不會生產。”
“嗯,等我回來。”鬱崢緩應。
思來想去,臨行前鬱崢還是不放心,讓鬱瀾來王府小住,替他守著姜舒,以防萬一。
畢竟生孩子這種事,誰也說不準。
七月二十三,所有人於宮門彙集,與皇帝一道浩浩蕩蕩前往天稷山。
隊伍經過崇明大街時,禁軍開道,百姓退避兩旁,跪地叩拜,高呼萬歲。
皇帝高坐於鑾駕中,正襟端坐接受萬民叩拜。
鬱承和鬱崢瑞王等人緊跟在鑾駕後,在幾名皇子中,並列而行的鬱承和鬱崢最為出眾奪目,引得萬民瞻仰議論。
“那就是太子殿下和璟王殿下。”
“太子殿下親臨端州,不顧安危與端州百姓共抗疫病,當真是仁善愛民。”
“去年璟王殿下遠下江南,督築河堤,查辦貪官,賢正安民。”
“自太子入朝起,禮賢下士,知人善任,乃大昭臣民之福……”
“璟王殿下未及弱冠,便替皇上親巡大昭,厲精為治……”
百姓遙望著鬱承和鬱崢,列數兩人功舉,不相上下,同受愛戴。
萬眾矚目之下,鬱承和鬱崢身姿端挺,斂容正目,一派沉肅,正氣凜然,令人望而生敬。
他們是大昭的未來和希望。
如此盛景難得一見,百姓夾道瞻視,高呼不止,隊伍行進十分緩慢。
出了城,速度才終於快了起來。
浩大隊伍駛過平坦大道,轉入山道,小半日後抵達天稷山,駐守此地的祭祀官,同先一步來此處打點準備的禮部侍郎,領著所有人跪地相迎。
按規矩,皇帝同鬱承鬱崢等皇子居於後山靜院,眾臣居於前院。
隨行禁軍侍衛都留在山門外,不可進入皇家祭壇,更不能踏入後山,只能帶一名近侍或近衛差遣。
山中幽靜清涼,父子幾人沐浴後穿著白袍,一起焚香誦詞。
此舉枯燥乏味,卻極為淨心。
一晃兩日過去,瑞王幾人己經有些堅持不住了,幸好今日是最後一日了。
入夜,萬籟俱寂。
皇帝住在主屋,鬱承和鬱崢幾人分住左右幾間側屋。
夜半時分,所有人都陷入沉睡。
一行黑衣人縱身潛入院中,沿著主屋往右,將屋子周圍澆上火油。
鬱崢並未沉睡,閉目養神的他聽到細微動靜驚醒,卻並沒有立即動作。
追雲逐風隱在暗處,見對方己經動手,追雲悄聲離開去通知周泊序。
將屋子都澆上火油後,又有一批黑衣人進入院中。
藏在高大樹上的逐風打眼一掃,見院外還有一批人,加在一起足有上百人。
這是鐵了心要一擊必殺了。
“上!”帶隊的黑衣人一揮手,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