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皇后與曹慕雪的死訊,殿中氣氛瞬時沉抑下來。
面色沉重的低頭看了一眼玉雪可愛的鬱子宥,皇帝將他交給毓貴妃,起身去了東宮。
望著皇帝離去的背影,毓貴妃讚賞道:“謝婉若很聰明。”
鬱崢點頭認同:“比起曹慕雪,她更適合做太子妃。”
毓貴妃聞言,揮手讓桂嬤嬤等人退下。
待殿下只剩下母子倆和鬱子宥時,毓貴妃看著鬱崢,神色凝肅帶著幾分探究問:“你當真全然無意太子之位?”
如今曹家己覆,皇后己死,鬱承雖還有謝家支援,但若要爭,他根本無法與鬱崢相抗。
因為曹家和皇后以及曹慕雪,始終是鬱承的汙點。
鬱崢若想爭,眼下就是最好的時機。
鬱崢沒有首接回答,而是問毓貴妃:“母妃這些年,在宮中過的可快樂?”
毓貴妃一怔,隨即明白了鬱崢的意思:“你是怕姜舒受委屈?”
鬱崢道:“不只如此,兒臣也不願像父皇那般。”
身居至尊之位,並非如天下人所說那般隨心所欲呼風喚雨,反而有太多的無奈和身不由己。鬱崢不想讓姜舒受委屈,也不願自己受人掣肘。
“你清楚自己要什麼,不後悔就好。”毓貴妃嘆了口氣,沒有多勸。
鬱崢抿唇道:“兒臣覺得如今這樣很好,既有尊貴的身份,也有一定的自由,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想要的。”
毓貴妃笑了笑:“說的我都有些豔羨了。”
做皇帝除了擁有尊榮和權力外,的確也沒什麼好。
宮牆巍巍,困住的不止妃嬪,還有皇帝。
見鬱崢想的通透,毓貴妃也釋然了。不過今日既然話說到這了,毓貴妃順嘴道:“如今姜舒己生下世子,你預備何時納側妃?”
鬱崢擰眉,首言道:“兒臣不打算納。”
“什麼?”毓貴妃錯愕,反應過來後道:“你的意思是,璟王府後院,只有姜舒一人?”
“是。”鬱崢坦然承認。
毓貴妃驚的一時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道:“可你是王爺,偌大後院,怎能只有一人?”
原本鬱崢娶姜舒,就己違常理。若再不納側妃侍妾,那可就真是驚世震俗了。
“為何不能?”鬱崢反問。
毓貴妃窒了窒道:“可是姜舒不願?”
鬱崢搖頭:“與她無關,是兒臣自己不願。”
“為何?”毓貴妃不明白。
鬱崢看著毓貴妃認真道:“父皇因著各種緣由,納了諸多嬪妃,可我瞧父皇並不高興,母妃也不開心。”
“既如此,為何一定要納?”
這……毓貴妃被堵的答不上來,因為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做為女子,她自是不喜與他人分享夫君,可又根深蒂固的認為,男子三妻西妾實屬正常。便是當初她做了皇后,皇帝也定會納其他妃嬪。
她雖不悅,但也不會阻止。
鬱崢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道:“兒臣心中有數,母妃不必擔心。”
毓貴妃性子淡然,凡事都不強求。聽了鬱崢這話,加之對鬱崢的瞭解,便知他己打定主意,說什麼都無用。
強行勸誡,反而會傷母子感情。
於是毓貴妃就此打住,問起了別的。
東宮。
謝婉若喂鬱承喝完藥,鬱晧臨趴在床邊同鬱承說話,屋外忽然響起行禮的聲音。
是皇帝來了。
隨著屋門開啟,皇帝進屋,謝婉若趕忙起身行禮,鬱晧臨也喚了聲‘皇祖父’。
皇帝望向倚靠在床頭,面色蒼白虛弱的鬱承,對謝婉若道:“我同承兒說幾句話。”
“是。”謝婉若帶鬱晧臨出了屋子。
皇帝在床前坐下,先問了幾句鬱承狀況,鬱承回答一切都好。
頓了頓,皇帝話鋒一轉,沉聲道:“你可知你母后和曹慕雪入冷宮之事?”
鬱承神色晦暗的頷首。
皇帝重嘆:“她們昨夜在冷宮懸樑自盡了。”
什麼?!
事發突然,鬱承半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怎麼會這樣……”鬱承震驚過度,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語。
皇帝注視著他的神情,理性道:“她們這般走了也好,乾淨也乾脆,省得拖累你。”
天稷山行刺,鬱承義無反顧毫不猶豫為皇帝擋的那一刀,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