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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鬥法

把考古隊的人救回來,又想保住墓室、解開歷史謎團,所以才頂著處分下的古墓。

我想馮青山刻意迴避之前兩批人遇害的可能,是在擔心我和趙軍會被這場面嚇跑。

我不提也有我的原因。

真正的鬥法沒那麼多聲、光、電效果,也不一定非得狂風、暴雨、驚雷閃電。

細雨夾針一樣是危機暗藏。

還記得第一次跟著爺爺去收邪祟時,遇到的是跟我年紀差不多的小孩子。

他正晌午下河游泳,差點溺水淹死。

運氣好被人救上來之後,就開始發癔症。

爺爺過去之後,把其他人都趕了出去,只留下了我。

我看著他老人家用黃符紙疊小船,一口一個老兄的跟小孩子說奇怪的話。

小孩子則是一臉陰狠的瞪著爺爺痴笑。

爺爺最後在小孩子尾椎骨的位置取了一滴血,滴在小船上。

小船燒掉之後,那孩子就奇蹟般的痊癒了。

回家的路上,爺爺給我看了他摺紙船的手。

手上全是一條條的血印子。

爺爺說那家人不富裕,就懶得架法壇,擺陣勢了,不然還要收車馬費。

我問爺爺:“那鬼厲害嗎?”

爺爺說:“要是早二十年過來,現在我的兩條胳膊應該已經爛的沒肉了。”

講這個事不是說開法壇的都是假的。

法壇和儀軌更多時候,是相當於加buff的存在。

真正鬥法的時候,總會

有各種各樣的原因,不能搞這些。

但鬼還要收,法還要鬥。

剛才在墓道里發現了我們三個人不對勁後,我血祭三尸驅趕雜念。

然後在趙軍和馮青山印堂留下血手印,其實就是我與這座詭異“古墓”的第一次鬥法。

那之後我就一直注意著包括自己在內,三個人的狀態。

我能恢復是在預料之中。

如果祭三尸加上清心訣都不足以讓我清醒回來,那就意味著這次對決我輸定了。

即使再不甘心,我也會把趙軍和馮青山帶上去。

然後再找機會自己下來。

我陪馮青山研究那塊金牌,聽他說關於唐朝公主的事,就是在暗中觀察他的狀態。

馮青山能沉得住氣跟我講這些,就說明他已經恢復正常了。

趙軍現在的怯懦表現,說明他也是正常的。

後面還會發生什麼,我也不知道。

這至少意味著這一場對決我沒輸,還可以繼續走下去。

上次下墓時,我的心裡就隱隱對這座古墓有所期待。

現在我的期待被滿足了。

只能模糊的感知到“它”的存在,連“它”到底是鬼還是其他的什麼東西都不知道,更無法形容。

這種虛無縹緲、難以捉摸的感覺,說明我面對的“東西”異常強大。

我只能暫時以“古墓”作為“它”的代稱。

“它”是這座墓裡最終極的危險。

這是隻屬於我一個人的戰鬥,普通人插不上手。

即使我講出來,也是趙軍和馮青山無法理解的。

這隻會加劇他們的恐懼。

我跟趙軍要了支菸,點著抽了起來。

我沒有煙癮,也不需要抽菸來緩解情緒。

我在發愁該怎麼安撫趙軍,或者現在就讓他們兩個人都出去?

馮青山肯定是不會走的。

下來之前我拉著趙軍是想讓他背行李。

現在我在考慮要不要讓趙軍把馮青山綁出去!

“滋滋——”

我突然聽到了些奇怪的聲音。

聲音很小,還沒有趙軍使勁嘬菸頭的聲音大。

“什麼聲音?”我扭頭問趙軍。

趙軍一臉迷茫加上下意識的恐懼。

馮青山直接搖頭,沒聽到聲音啊。

我扔掉手裡的煙,舉著手電筒朝墓室外跑。

那聲音好像是從墓室外面傳進來的。

我剛跑到墓室門口,就感覺腳下似乎踢到了什麼東西。

我下意識壓低了手電筒,眼睛的餘光跟著聚成柱狀的強光掃過青磚墓道。

我傻了,連腳下的東西就顧不得看了。

我趕緊抬起手電筒。

墓道里,竟然爬滿了超大號蝌蚪樣的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