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伕一懵:啥???
他還想再問,可人戚遠不甩他了,又木頭一樣站在門口。遠處傳來王爺駕臨的高唱,嚇得他跟著眾人都跪了下去。
安王笑眯眯地走進帳,明處不見人,就徑直轉到了屏風後,正好瞧見女兒雙手按在郎君肩膀上的一幕。
想起身迎駕的宋釗被她按得‘咚’一聲,下巴磕榻上了。
安王聽著都替他抽口冷氣,嘖嘖,真疼……
“父王不會在意這些的,你這不是身上有傷嘛。”趙暮染柔聲說著,一雙杏眸卻大睜盯著安王看。
眸光瀲灩,寒光四射。
安王覺得小心肝就被人揪了下。
這就是所謂的女大不中留嗎,不過才一個時辰,她女兒就轉頭護著別的男人了。安王好生受傷,瞥了眼還欲掙扎的宋釗,笑笑:“不必拘禮,本王就是來看看你傷得怎麼樣。”
說著已踱步到床榻邊。
宋釗還是在趙暮染怪責的眼神中坐了起來,要下床見禮,安王手一伸,掐著他肩膀微微用力。
將人又按趴在床上了。
‘咚’的一聲,這回輪到宋釗手肘撞了一下。
宋釗:……
第5章 怦然心動
郎君慘遭父女輪番蹂躪,卻對疼痛無感一般,只是稍稍整了衣袍,恭敬不如從命的趴好。
不顯狼狽,優雅從容。
這份內斂叫安王在心中嘖了聲。
趙暮染卻是瞪了眼:“父王,你手勁那麼重,傷著他了。”
安王微微一笑,問那默不作聲趴好的郎君:“可是傷著你了,本王是粗人,手上沒個輕重。”
宋釗眉峰平和,薄唇輕啟:“謝殿下體恤。殿下鳳骨龍姿,是我等萬分不及的。”
本有幾分討好的話被青年不亢不卑輕聲道出,竟讓人覺得舒心無比。
安王就斜斜瞄了他幾眼,見他修眉鳳目,比在遠處看更要俊俏幾分。
確實是有個好相貌。
還是個會說話的。
“郎君與染染的相識,本王已有聽聞。皆是說你願相許報恩,如若是真,倒也是一段佳話。不過本王還是要問問郎君。”安王徑直霸佔了女兒方才坐的椅子,坐姿大刀闊斧的,極有氣勢。
宋釗依舊從容:“殿下請說。”
“郎君可是真心。”
安王言簡意明,屋裡似乎也跟著一下子安靜了。
趙暮染也沒預料到自家父王會問這樣的話。澄淨的杏眸看看嚴肅的安王,又瞅瞅榻上俊雋的郎君。
宋釗微垂的鳳眸抬起,眸光像遇著風的湖面,有輝華流轉。但那光華也只是一瞬,在安王目光與他對上時,郎君眼裡已是一片平靜,風過水無痕。
“殿下這話我怎麼答都不對。”
青年的話使安王瞳孔顏色漸深,趙暮染側頭看去,似乎還挑了挑眉。
青年在這時坐起身,將身上半開的袍子攏好,脊背筆直跪坐在榻上,輕聲道:“在下姓楊,字君毅,祖籍京兆。上有父母,兒輩中為嫡長,另有兩個弟弟,一個小妹。今年二十有一,未定婚約。”
他鄭重其事的一番自我介紹。
安王目光沉沉盯著他,冷笑一聲:“答非所問。”
面對安王顯露的不滿,郎君那張俊秀面容上如終平靜無波,與氣勢強勁的安王對視的目光清亮。他仍輕聲道:“殿下所問亦非想問。”
青年明明一副孱弱的樣子,低言輕語時卻有股不輸於任何人的氣勢,即便他身邊有著皇家之威的安王。
安王聞言心頭微微一震,說不驚訝是假的。
——他被一個臭小子給嗆了!
嘿,安王劍眉高高挑起,多少年沒遇到這樣大膽的了。
趙暮染聽著也挑了挑眉,卻不是安王那樣臭著臉。她蹲在床榻前,手肘撐在榻上託著下巴,杏眸亮晶晶的:“那我們要成親,你是不是得先去信告知父母?”
宋釗被她問得一怔,安王有些氣急敗壞地伸手戳她腦袋:“老子話還沒問完呢,成什麼親!”
“噫?關鍵不就是男未娶嗎?”趙暮染側頭躲過,“您還要問什麼啊。”
問了,人家說了,您信嗎?
問了,人家說了,您就不去查了嗎?
趙暮染挑釁地甩了個眼刀過去,安王被她噎得直咬後槽牙。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安王鬱郁地說:“你就要他了?”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