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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很大,光是朱雀大街就有十里長。城中有一百單八坊,還有東西兩市。
但說小也小,那邊十三娘自己弄的鋪屋送妝隊伍招搖過市,然後鄭家一家一家的跟著添妝,恨不得把事情弄的全天下人皆知。
今天是女兒出嫁前一天,崔家本要派人去張家鋪屋送妝。
但崔善福卻對此沒什麼興趣,他沒請在京的其它房的女眷去鋪屋,只是隨意的指派了偏支庶房的崔琮媳婦去。
崔琮只是崔家的旁支庶房,而且早淪落到了給崔家經商掌櫃的地步,他的妻子根本不夠格去為十三娘鋪房。他選這麼一個人選,其實就是在表達著他心裡的不滿。
崔善福對這樁婚事倒沒什麼不滿的,他和王氏不滿的是自己機關算盡,最後反而偷雞不成蝕把米。原本想著把十三娘賣婚張家,一來能跟秦瓊等這票新貴拉上關係,二來嘛還能賺大筆陪門財。甚至張家地位低點,這樣他還能省了嫁妝,把鄭氏的嫁妝留下來。
可鬧來鬧去,陪門財張家倒是給的痛快,但最後自己女兒卻是個吃裡扒外的。聯合鄭家和張三,最後逼迫的他不得不把鄭氏的嫁妝吐出來大半多。
想想損失萬貫家財,崔善福就肉疼。王氏更是整天沒好臉色,這些天已經有不少丫環稍做錯點事,就受到她的重罰了。
用王氏的話來說,能給十三安排崔琮媳婦去鋪房就不錯了。
崔家的一名管事低著頭,一臉汗水小心的向著崔善福和王氏稟報著長安街上正在發生的事情。
“郎君,鄭家在京各家都給十三娘添妝送嫁,滎陽郡公一家就送了十八馬車、一百零八挑陪嫁。其它各家也都送了不少,而且...而且太子妃父親也送妝了,還有...還有太子府也送了八車陪嫁!”
砰!
王氏直接把一個上好的越瓷茶杯給摔在了地上,價格不菲的越瓷茶杯在地上碎了一地。
站在那裡彙報的管事身上濺了不少水,可卻移動一下都不敢。
這段時間,被王氏責罰的下人可不少,有一個丫頭就因打碎了一個茶杯,就差點被打死了。
王氏鳳眉倒豎,望著管事。
“鄭家這是欺人太甚!”
崔善福也皺著眉頭,可卻沒有說什麼狠話。他對著管事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
王氏不解的望著丈夫。
“鄭家都騎到我們頭上來拉屎了,難道這還要忍?”
平時,丈夫都是對她百依百順的,可今天卻似乎有些奇怪。
崔善福嘆了口氣,沉聲道,“誰讓鄭家現在得勢呢,鄭善果現在不但是太子左庶子,還是大理卿兼民部尚書,而鄭元璹也是太常卿兼參旗軍將,其它鄭氏,也都頂著公侯爵位,在朝中任職呢。鄭家有女嫁入東宮做太子妃,現在鄭家雞犬升天。”
相比起鄭家在李唐的得勢,崔家可就要差的多,尤其是清河崔氏,還遠不如博陵崔家了。而早年在隋朝時風光無比的清河崔鄭州房,現在更是落魄了。
都沒有幾個能在朝中擔任像樣職位的人,就如他崔善福,到現在連個爵位都還沒有得到。而崔家還保有著爵位的那幾個,也都沒能在朝中擔任什麼要職,都是些閒散職位。
崔家本就不如鄭家得勢,更別說崔家並不會為了他這個旁支而合力去得罪鄭家了。
“真跟鄭家鬧起來,我們也鬧不過他們,反而是自取其辱。”
王氏陰沉著臉,雖然心中萬分不爽,可卻也只得承認丈夫說的話。在隋朝時,那時崔家是獨孤皇后母親孃家,還是很得重視的。尤其是崔氏鄭州房,滿門公卿,哪家不頂著國公郡公爵位。
可到了唐,雖然當今皇帝的母親跟獨孤皇后是姐妹,說來崔家跟李家也是親戚,但畢竟關係遠了。
王氏心想著,就憑現在崔家這破落樣,要跟正得勢的鄭家扳手腕,確實不是個。就算加上她的孃家王氏,都一樣。而且,如崔氏一樣,王氏為何要替她出頭去得罪鄭家呢?
鄭家後面可是站著太子啊。
“可咱們就看著他們扇我們的臉?”
“當初也是你不願意給十三娘陪嫁的,事情都如此,那就隨他去吧。鄭家願給多少給多少,關我們屁事,當不知道就是了。”
只是事情的發展,卻是出乎了崔善福夫婦的預料。
長安城街上發生的事情,正迅速在整個長城風一般的傳播著。
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這麼一樁婚事,也知道了原來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