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要出發了,結果武家來人,說是楊夫人生了。
於是李超便又停下來,跟著崔氏幾個妻妾一起去了趟武家。
武媚娘是提前出生的,距離預產期還有差不多兩個月,算是個早產兒。洗三本來是三天後,只不過因為李超馬上就要離京,因此今天特意帶了李四郎過來瞧瞧他的小媳婦。
李超進了武家,發現屋裡居然還有別的客人。
兩個做道士裝扮的人,賣相挺不錯的,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樣子。
“這哪來的道人?”李超問。
武士彠笑道,“今日夫人突然陣痛,提前分娩,正在家裡生產,管家突然稟報說外面來了兩個道士,說是觀風望氣,發現府中有貴氣出現,所以特來道喜。”
李超聽了這話,不屑的道,“估計是哪來的遊方道人,聽到你府中動靜,又見你府上氣派,於是過來編幾句好話,討個彩頭,拿點賞錢的。”
武士彠笑笑,也覺得大概就是如此。不過對於這種人,也不會趕走,畢竟這樣的日子聽他們說幾句好話,也不錯,反正武家也不缺那幾個賞錢。
這時,武士彠的兩個從老家來的兒子正在向兩個道士問相面。
那個稍年長的道士看了眼武元慶、武元爽兄弟,道,“可官至三品也。”
這話好聽。
武家兄弟高興不已,連武士彠聽了都很高興。可官居三品,不管這是真是假,反正聽著挺喜人。
“看賞!”
於是武家下人端著托盤上來,裡面放著幾串銅錢。
結果兩道人卻只是笑笑,並不伸手去接。
武士彠還以為兩人嫌少。
“你再看看我女兒,若是算的好,我另有賞。”
武士彠讓人把長女武順抱了出來。
中年道士看了幾眼,“此女貴!”
這話也是好話,武士彠笑著點頭,於是下人又往托盤里加了幾串錢。
這時那個年輕點的道士對武士彠一拱手,“我二人今日見府上貴氣升騰,但不應在這三位小郎君小娘子身上,何不將新出生的嬰孩抱來一相。”
於是武士彠讓保姆把武媚娘抱出來。
兩個道士一見那嬰兒,都不由的露出震驚之色。
“龍瞳鳳頸,極貴驗也!”
“重賞!”
武家下人又往托盤里加了賞錢。
但兩人卻笑著拱手告辭,“多有打擾,告辭了!”二人竟不取錢,直接就走,這舉動,倒讓李超大為驚訝。
過了一會,李超起身出去更衣如廁。
院角,柯慶出現。
“這二人往哪去了?”
“二人往城外去了,不過我聽到他們的幾句對話。”
“哦,說來聽聽。”
“嗯,他們二人一路行一人說話,年長者先說武公的二子將來可官至三品,但只不過是不能保家的主兒,還不算太貴。”
“然後那個年青點的人說,武公長女貴而不利夫。”
“最後他們說武公二女,說其可惜是女,必若是男,實不可窺測。”
聽到這番話,李超突然笑了。
“三郎為何發笑?”柯慶好奇問。
“因為我已經知道這二人是誰了,若不出我所料,這二人就是袁天罡和李淳風了,傳聞這二人精於相術,常往來長安與洛陽之間,經常與人相面,無有不準。想不到,今天倒是在這裡遇到了。”
“三郎好厲害,居然一下子就猜著了此二人身份。這二人確實是袁天罡和李淳風,我以往常行走於江湖,見過他們。他們曾給朝中的杜淹、王珪、韋挺算命,說杜淹蘭臺、學堂全且博,將以文章顯,說王矽“法令成,天地相臨,不十年官五品,還說韋挺“面如虎。當以武處官”。
說們三人都將為高官,但又說,三君久皆得遣,吾且見之。後來,果然,杜淹為學士,王珪為太子中允,韋挺為左衛率。在玄武門前,三人又都獲罪要被流放。後來他們三人又見到了袁天罡。
袁天罡說他們最終還會有富貴的日子。
果然,沒多久,玄武門之變。然後杜淹現在都是御史大夫了,王珪和韋挺也都身居要職。
“袁天罡還給竇軌看過相,說竇“君伏犀貫玉枕,輔角完起,十年且顯,主功其在梁、益間邪”,竇後來果然為益州行臺僕射;但天罡又說他“赤胍幹睦,方語而浮赤入大宅,公為將必多殺,願白戒”。沒多久,竇軌就以殺人獲罪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