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刺客挖眼扔去野外喂狼,鎮胡堡裡的將校們都面有怒色。
連日來大雪不斷,鎮胡堡被白雪籠蓋,但幾千騎兵卻依然每天辛苦操練,李超甚至一如繼往,每天晚上都要抽出些時間來給那些軍官們講講課。
發生了刺殺的事情,負責李超護衛的四個年輕弟子,都十分自責,雖然刺客沒能得逞,但卻也驚出人一身冷汗,居然讓人潛入了堡中。若不是柯慶的暗衛發現及時,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樣嚴重的後果。
王玄策四個跪在李超的面前,自請懲處。
“你們的表現很盡職盡守,並沒有過錯,沒錯自然不用懲罰,都起來吧。”李超對於四個年輕門人向來欣賞,這次的事情也不遷罪於他們。
一眾將校排成兩列,聽候李超的決定。
和約剛達成,突厥人卻就來了這麼一下,這是挑釁。
但李超卻直接把人殺了,而不是把人留下來,更沒有去與突厥人對質的念頭。突厥人並不會承認,而且這個事情鬧大了意義何在?好不容易休兵,還要因此再打一場?
“可這事情不能就這樣算了!”一身紅色戎裝的李秀寧一臉寒霜。
“當然不能就這樣算了。”李超坐在那裡,十指交叉,“把刺客的人頭送去鬱射設。”
“然後呢?”李秀寧問。
李超搖搖頭。
柯慶出聲,“要不我走一趟,去找一下鬱射設,來而不往非禮也。”
“暫時沒有這個必要,殺了一個鬱射設,還有一個欲谷設,就算我們能把他們都殺了,那也還有拓設等其它突厥人。”
“可這也太便宜他們了。”
“時機未到,就先讓他們暫時囂張得意一會。”
李超倒也想殺掉鬱射設,來個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可和約剛訂,這個時候殺了鬱射設,事情真可能就要前功盡棄。為了大局,他得忍一下。
他眉頭緊皺,鬱射設派人來暗殺他,這是個意料不到的事情。鬱射設既然敢派人來行刺,那麼說明這個人真的沒有把和約放在眼裡,是想搞事的。有這樣的一個人在漠南,以後跟他做鄰居,那趙國公領的安全形勢可就不太樂觀了。
原本李超還以為,不管怎麼說,三年內,總應當是相安無事,有三年時間,趙國公領的三座受降城應當已經建起來了。
“安排下,準備啟程回朝。”
襄陽。
臨近年末,襄陽又熱鬧起來。
鄧州的漢京還沒有營建完成,唐突雖然締結了和約,但皇帝並沒有返回長安的打算,因此襄陽這個行在,今年比去年更加的熱鬧。
大批地方官雲集襄陽朝集。
每日裡,各部寺衙門,都門庭若市。尤其是吏部和兵部、戶部幾大衙門,要對朝集使們進行政績考核,還要對地方財務進行審批等。
襄陽城裡的有一條街上,全是各道、州的進奏院。各道州在京的朝集使在京期間住宿之地,皆稱為邸,也稱為進奏院。平時設有進奏官,負責聯絡朝廷和本州縣地方事務。在朝集使入京期間,則是他們住宿之地。
這條街到了此時,最是熱鬧。
今年比往年還要熱鬧,前來朝集的這些地方朝集使,不僅僅是來朝集的地方官員,他們還多是大唐的開國功臣,是勳戚貴族。在朝廷已經詔告要推行分封領地酬謝功臣的詔令下,這些人個個都興奮異常。
分封功臣,賞賜領地,他們正是那批最有資格的人。
誰都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實封領地,能封多少裡地,會分封到哪裡。
這段時間,關於分封的各種小道訊息亂傳,每一個訊息出來,都能引來大家的熱議。
朝集使們每日裡到各衙報道,然後就是相互之間拜訪交流,大家一起談笑風聲,喜慶之情溢於言表。
在這個冰天雪地的寒冬裡,卻是另一道美妙風景。
李超的趙國公府,每日門前車水馬龍,賓客盈門,前面正廳根本就無立足之地,連正廳前的走廊裡,都全擺滿了案席,甚至前面的庭院裡,也都搭起了草棚,下面擺起了桌席。
客人們不是勳貴就是官員,他們摩肩接踵,擠擠挨挨的相互寒喧,一面說著瑞雪兆豐年,災情終於過去,戰事終於結束等場面話,時不時的又都帶著興奮之色說著分封之事。
到現在為止,朝廷已經宣詔要分封功臣領地。
但實打實已經拿到領地的卻只有相國李超,其它的宰相們大將軍們都不曾拿到封地,連皇帝的兄弟、兒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