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該死的!”他手上的火完全熄滅。
石飛俠只能靠他粗重的喘息來猜測他現在的狀況應該是相當的不好。“雖然現在問這個問題非常失禮,但是,看在人界和精靈界未來的邦交份上,你能不能告訴我,萬一你不幸……掛了,我會怎麼樣?”
粗喘聲輕了點,他似乎在刻意壓抑什麼。
石飛俠雙手撐地,慢慢朝後面挪去。
“你就能出去了。”在滿目的黑暗裡,洛克蒂尼的聲音聽上去格外悲涼。
石飛俠心口顫動了下。
黑暗中有紅色的光線亮起,一個低沉而熟悉的聲音在胸口處響起,“你在哪裡?”
石飛俠一怔,隨即如獲至寶地抓起胸口那隻剛進諾亞方舟就被髮放的唯一工具——紅寶石通訊器。因為他覺得價值不菲,外觀靚麗,所以一直都佩戴在胸前。
伊斯菲爾的聲音正從裡面一字一字地清晰傳出。“你在哪裡?”
他看著被鮮豔的紅寶石照得紅光一閃一閃的手心,眼眶頓時一熱,歷劫後重遇親人的感動充斥整個胸腔,“我在這裡。”
……
伊斯菲爾繼續問:“這裡是哪裡?”
“迷失森林。”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石飛俠平了平氣,“呃,就是離愛爾舍費宮不遠的樹林。”
伊斯菲爾沉默了會,“野營?”
石飛俠差點絕倒。他用極快的語速將自己的倒黴過程說了一遍,最後忍不住問:“我現在怎麼辦?”
“等死。”
……
石飛俠終於絕倒。
伊斯菲爾補充道:“等洛克蒂尼死。”
石飛俠被他語氣中的冷意驚住,下意識道:“不行。”
此言一出,不但他愣住,伊斯菲爾愣住,連洛克蒂尼的喘息都有一瞬的斷檔。
“呃,我的意思是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又所謂上天有好生之德。老師也從小教育我們,要愛護花花草草……”石飛俠漸漸語無倫次。
“你身邊有石頭嗎?”伊斯菲爾淡淡地打斷他。
石飛俠用紅寶石細微的光艱難地摸索著。
突然,他身後一簇更明亮的光亮起。
他轉頭看了眼已經筋疲力竭,但仍是努力撐起火焰的洛克蒂尼,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暖氣。
他抓著身前不遠的一塊手掌大小的白色圓石,“有。”
“把他腳上的白僵化黑涎鑿開。”伊斯菲爾道。
“鑿開?”石飛俠放下圓石,找了塊稜角分明的石頭,看向洛克蒂尼。
洛克蒂尼已經在半虛脫的狀態,但還是衝著他點了點頭。
石飛俠小心翼翼地接近他,有點膽顫心驚地看著他腳上的東西。剛才離得遠不知道,靠近了才知道這叫做白僵化黑涎的東西只是遠看像石膏,往近處看,它居然還在緩慢的蠕動著。
“他會動,鑿得開嗎?”石飛俠將紅寶石胸針重新別回胸口,雙手緊張地舉起石頭。
“等它完全不動之後再鑿。”
石飛俠胸口的勇氣頓時洩出,“那要多久?”
“不知道。”
洛克蒂尼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但是手掌的火焰卻執著而微弱地亮著。
石飛俠收起輕視,對他肅然起敬。原來精靈在生死交關的時刻,求生意志也這麼旺盛。他還以為吃素的會看得比較開。
在精靈掌心火焰和紅寶石胸針的雙重暗淡光線下,白僵化的黑涎看上去極為噁心。石飛俠努力尋找著轉移注意力的話題,“對了,你怎麼會想到用通訊器來找我?”
“狄亞通知我,你失蹤了。”
狄亞?
石飛俠愣了下。這是他這個業餘媒人第一次被人甩過牆之後,還被惦記著。
“哦。”他手裡抓著石頭,用拇指摩挲。石頭尖銳的稜角劃過他的指腹,疼得他輕呼一聲。
“怎麼了?”伊斯菲爾問得不疾不徐。
石飛俠有意嚇嚇他,壓低聲音道:“有魔獸!”
紅寶石的光依然一閃一閃的,卻沒有聲音傳出來。
難道是他著急的趕過來了?
石飛俠這麼想著,心裡不禁有點感動。
“很無聊?”伊斯菲爾開口了,但和他想象的對白差了十萬八千里。
石飛俠訥訥道:“為什麼這麼問?”
“精靈界沒有魔獸。唯一符合外型的,只有喜歡逗別人玩的月光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