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回去吧。回去吧。”

蕭翎對母親這樣並不明朗的態度本還想再爭辯幾句的，但蕭老夫人卻什麼都不想再聽了，只閉著眼睛捻動起了手裡的佛珠來。蕭翎看蕭老夫人呢一副疲憊的樣子，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不忍心再打擾母親了，便依命帶著小順子離開了。

“老夫人，少爺他已經走了很久了。您是不是也該著歇息了呢？”

海棠並不知道蕭老夫人和蕭翎晚間的時候在房內到底談了些什麼事情。她只是見蕭老夫人臉上顯出了少見的疲憊和無奈的神情，所以有些心疼老夫人。

“海棠啊，陪我去趟祖祠吧。”

聽了海棠的話，蕭老夫人是許久才睜開了眼睛。桃兒和慕白的這件事情實在是讓她太難決斷了。

“老夫人，現在天色已經晚了，您要想去祠堂不妨明日再去吧。現在…。”

“海棠，不要說了。陪我去便是了。”

“是，奴婢遵命。”

蕭老夫人沒有重大的事情一向是很少去祠堂的，所以海棠也知道自己怕是勸不住老夫人了，因此便只得乖乖地扶著老夫人去了聽雨堂後面的祖祠裡。

“海棠，你且帶上門子在外面守著吧，我想一個人在這裡待會兒。”

進入蕭家的祠堂後，看著滿眼的紅木牌位和名黃色的綢飾，蕭老夫人心生了一些感慨，蕭家從列祖列宗那裡傳到今日已經綿延十代興盛不絕了。人說富不過三代，過三代則為貴，蕭家這綿延了十代的興旺真的可以讓蕭家在當地稱得上

是大富大貴之門了。這樣的蕭家絕對不能在自己手裡亡了。

三個時辰後：

“老夫人，天都快亮了啊，您該回去休息了。”

海棠第四次敲響祖祠外面的門子時蕭老夫人才終於從祖先牌位前那團明黃色的蒲團上站了起來。

“海棠啊，你進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是，奴婢遵命。”

這蕭家祖祠乃是蕭家的重地，沒有老夫人的命令，普通奴才是不能踏入半步的。也因此海棠在蕭老夫人跟前雖然得寵，但是到了這裡也是規規矩矩的守著門口不敢進來的。

“老夫人，您有什麼事情，吩咐奴婢一聲便是了。”

“海棠，我有心把你許給少爺，讓你開臉伺候少爺，你可願意啊？”

“啊？！老…。老夫人…。奴婢，奴婢，奴婢對天發誓，奴婢對老夫人您絕無異心，奴婢也從來沒有對少爺有過任何的非分之想。倘若奴婢…。。奴婢有僭越之心，就讓奴婢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因為剛剛發生過紅衣的事情，所以老夫人現在問海棠願不願意開臉給蕭翎做小可是著實嚇壞了海棠。她為了表示自己絕無紅衣那樣的野心，便在老夫人面前發下了毒誓。而老夫人則是看著海棠發誓，既沒有制止也沒有讚許。

“唉，海棠啊，紅衣的事情嚇到你了吧。其實紅衣那丫頭，剛剛我思來想去，當初也是我做事不周了。我本已經知道她對翎兒有情了，但卻沒有給她一句準話，既沒有制止她的那些心思也沒有承諾她些什麼，只是繼續放著她在翎兒身邊做事。如若當年我能早些給她一句話，安了她的心或者死了她的心，她怕也不會走到最後那一步去了。

男人啊，身邊總是妻妾成群的。我雖不喜歡那些個小妾，但畢竟蕭家傳到翎兒這一代子嗣淡薄，所以為蕭家開枝散葉傳遞香火比什麼都重要。我當初真應該早點看開那些個事情，直接給紅衣開了臉，升了位分。如果我那樣做了，咱們蕭家也許就不會經歷今日的這種種的變故了，惜顏她也許就不會被翎兒給逼走了。”

“老夫人，您…。。”

海棠心裡雖然並不認同老夫人今日所說的那些個觀點，但卻也不敢多說什麼。她實在是拿不準老夫人剛剛說要給她開臉的事情是在試探她呢，還是真有那樣的意思呢？

“海棠啊，除了紅衣以外，你跟在我身邊的時日算是最長的了，又因為你和先去的二小姐有幾分相像，所以我一向視你為女，對你比紅衣還要好上幾分。所以我剛剛跟你說的話並不是為了要拿紅衣的事情警告你什麼。

翎兒身邊畢竟還是要有人伺候著的，惜顏她現在不在翎兒身邊，且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而那個上官柔呢，又是我所不喜的。所以，我是真的有意給你開臉讓你以後留在翎兒身邊。倘若你再能給翎兒生下個一兒半女的，日後蕭家定然不會虧待了你去的。海棠，我把話說道這個地步，這下你可願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