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謄寫醫案、鑽研醫術時,她順從地當助手,十足是位賢惠溫順的妻子。可是在沒人時,她便撒嬌作怪了。一時叫王孟英唱曲兒,一時叫他爬籬笆摘花給她戴,有時說自己累了,依躺在他的懷中。王孟英被弄得情不自禁,將她摟入懷中親吻。
他既滿意妻子在人面前的賢惠溫順,更高興她在沒人時的任性可愛。
搬家安頓好之後,王孟英為了補償她這段時間的辛苦勞累,帶她出去玩。
他們在西湖坐了畫舫,又到著名的樓外樓吃飯。王孟英分外細心,幫她把花生都剝好了。
他還是覺得抱歉,說:“小雙,你辛苦了。”
無雙吃著香甜的糖醋小排骨,眉眼笑笑:“我不怕付出多少,就怕你無視掉了,或者把我的付出當做理所當然。你有心體諒,我也就滿足了。”
王孟英摸摸她的腦袋。
兩人酒飽飯足,又在外頭流連了一會兒。成了家,到底是心繫家裡的老人孩子,玩也玩得不痛快,他們很快就回去了。
手牽手走到家門口,王孟英忽然指著不遠處說:“那個人在幹啥?”
無雙順勢望去,果然有一個男人形跡可疑,東張西望。那男人也看到他們,似乎猶豫了一下,才走過來,問:“這位爺,請問您可知道王孟英王大夫是搬到這附近了嗎?”
王孟英和無雙對望一眼。他拱手回答:“不才正是王孟英。不知有何指教?”
那人一聽,面露喜色,連連鞠躬:“王大夫,久仰久仰!小的找您都找了大半天了。到你原先的醫館去看,才發現人去樓空,問了旁人,才知道是搬家了。髦兒橋這繞得很”
王孟英馬上抱歉:“對不起,近日諸多忙亂,我家尚未來得及掛招牌,讓您好找了。”
“是這樣的,小的乃安定門外邵秋子邵員外的家僕。我家老太太病得很重,已經有很多醫生治療都沒有效果。老爺打聽到王先生您名聲在外,就讓小的請您跑一趟。王先生,您看現在可方便?”那人很不好意思,“我知道天色已晚,若非老太太病重,萬萬不敢勞煩先生的。”
無雙一聽,暗暗嘆氣。她就知道王孟英這人,無論多晚,只要有人求診,肯定二話不說就答應的。
果然,王孟英聽到人家母親病了,也很著急,趕快回家取了東西,向母親妻子交代幾句,就隨來人走了。
到了邵府,邵秋子迎出來,把王孟英請了進去。待進入內室,王孟英發現屋裡還有另外一名醫生,腳下不由頓了頓。
邵秋子連忙解釋:“王先生千萬不要介意。我向來習慣請兩位大夫,一起商量妥當。診金一分都不會少給您的。。”
王孟英不好說什麼,只好點點頭,心裡有點預感到麻煩。
邵老太太病懨懨地躺在床上。她患的是外感病,一會兒覺得發熱,一會兒覺得發冷,躺了有一個多月了。王孟英一把脈,回頭對邵秋子說:“邵老爺,令堂乃痰飲為患。只需用藥把痰飲清掉,老夫人應該就能恢復了。”
大家一定很奇怪——這個老太太也就是感到身上忽冷忽熱,也沒見她吐痰,哪兒來的痰飲呢?
原來,這個“痰飲”是我們中醫一個特殊的概念。
中醫認為,正常人體內,□是正常均勻地分佈的。如果因為氣機不暢等原因導致□病理性的儲留,停留在某一個部位,這就叫痰飲。其中,粘稠的叫“痰”,清稀的叫做“飲”。
王孟英此時已經指出了這個老太太康復的道路。
但是這時,旁邊那位姓包的大夫搖頭晃腦,悠悠開口道:“痰飲?這個是痰飲嗎?我怎麼沒看出來?這個,不是痰飲!據我診斷,老太太所患的,是瘧疾無疑!這,是個陰虛的瘧疾,應該用滋補的藥方來補陰。”
說著,他一副恃才為傲的驕傲模樣,望著邵秋子和王孟英,“邵老爺,您看看啊,您母親都六十多歲了,這麼大歲數的老太太,病了那麼長時間,前面醫生都沒治好,身體虛了,難道滋補不是很應該的嗎?”
王孟英聽了,心裡這個氣啊!
王孟英是誰啊!人家是鼎鼎大名的治療瘧疾的一代大國醫!!是瘧疾他能不知道嗎,而且人家也擅於滋陰。可這明明不是瘧疾,也不適用滋陰啊!!!
作者有話要說:多謝“亂說一通”童鞋給我的霸王票,高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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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告饒 。。。
邵秋子這人,非常有意思。聽了包大夫的話,他的眼睛先亮了,“對啊!我母親病了這麼長時間,身體一定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