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容貌之術,才將這些事壓了下來。這些事外人不知道,我大舅知道啊。”
“原來如此。”那鬼差低低的笑了笑,心下卻是記住了,這地府中,連個郎中都有如此本事,以後遇到他定要加倍尊敬才行。
行至宮府正門,也沒人攔著,二人順利的進了門,只見一鐵面郎君,身穿紅袍,左手執生死簿,右手拿勾魂筆,正認真的坐在堂前勾畫。
“崔兄,許久不見,你的腿可還發寒?”
崔判官放下筆,滿臉堆笑,迎上前來:“陸賢弟,快坐。”他轉而看向攸寧,笑著道:“這位便是蜉蝣客棧的攸寧仙姑?”
攸寧有些詫異,卻點頭道:“正是攸寧。”
“來人,看茶!”他生的相貌剛毅,雖是文人出身,卻有股將軍氣勢。
這地府辦起事來實在繁瑣,想想客棧外的冤魂野鬼,她不願再耽擱時間,忙拱手道:“不敢勞煩。今日攸寧來,是奉了我家老闆之命,請袁素到客棧走一遭,不知是否方便。”說著,攸寧自儲物袋中拿出一方凡人界很是名貴的湖州硯臺,默默的放在了案几上。
她曾在凡人界三十年,儲物袋的東西自然不少。
崔判官笑著道:“本官為官清廉,素有賢名,怎會收受賄賂?”話是這麼說,眼睛卻瞟著那硯臺,戀戀不捨。
攸寧笑著道:“崔判官是文人,我不懂風雅,這東西給你用才是不算糟蹋了。”
崔判官輕聲“恩”,然後將那方硯臺放在了案頭,轉而笑道:“先坐,坐。”
東西是收下了,卻並未著人去叫袁素,攸寧目光探尋的看向陸判,陸判微微搖搖頭,示意她這事急不得。
攸寧沉著氣,耐著性子坐了下來。
陸判笑著道:“對了,再過段日子就是中元節,地府的鬼簿都準備好了吧?”
“嗨,又不是頭一回,這些自然準備妥當了,倒是這次需要迎接其他三千界的鬼神參觀,這事鬧的我頭疼得很。”
陸判笑了,道:“怎麼會,崔判的能耐我知道,這點小事算不得什麼。”
崔判官笑著道:“對了,我新得了一壺好酒。”他轉眸看向攸寧笑道:“女君可願與我倆共飲一杯?”
攸寧眸光閃了閃,不過是一點小事求上他,還想讓自己陪他喝酒,這官腔打的真足。心裡想著,也不願意得罪他,便道:“好酒難得,我也是想嚐嚐的,只是我家老闆催的急,還望崔判官高抬貴手,先讓我將袁素帶回去,改日我將客棧陳釀的美酒送來,再與二位暢飲一番如何?”
崔判官面色一黑,笑容卻不改,道:“哎,這不剛說到中元盛會的事,袁素有公務在身,怕是不方便的,若不,你再等等,我讓他改日再去。”
攸寧不由得氣悶,我改日,你也改日,好個崔判官。
陸判一聽攸寧的話,不禁有些著急。
這當官的,越是大官,越沒那麼講究排場,反倒是中層官員下層官員,最愛受人矚目。他打著官腔的時候,實則想讓你多誇讚奉承幾句。袁素是崔判官的人,他不放人,旁人沒得半點辦法。須知,這世上除了真正的上位者,餘下的那些,想要做成事,大都是在酒桌上聊出來的。
陸判這邊正著急著,攸寧勾起一邊唇角,略帶邪意的笑了:“好!改日就改日!”說著話,她往門外走去。
“攸寧女君!”陸判三兩步追上來,小聲道:“你這怎麼說走就走了。”
攸寧側目看向高坐的崔判官,正見他蹙著眉,顯然的慌了手腳。
攸寧高聲道:“不就是數萬冤魂麼?有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是圍著客棧不走,那客棧自然也就不能度那些棘手的冤魂了,攸寧這就回去等著,等改日袁素得空了再來客棧解圍。等他解了圍,客棧且得好生休養生息一段時日。”
這期間,出了什麼冤魂怨鬼,蜉蝣客棧是不會插手的。
威脅?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她自問並非地府官場中人,也沒必要和他們保持什麼關係,得罪了也不怕,能解了困才是正理。她賭崔判官,不敢真的不管這件事。
“哎。”崔判輕嘆一口氣,道:“攸寧女君,本官才想起來,袁素今兒下晌無事,這會兒該是已經回了後堂。”說著,轉眸對一旁的鬼差道:“將袁素找來,快點!”
“是!”鬼差趕緊出了門。
陸判默默的給了攸寧一個讚歎的眼色,若無她這蠻橫脾氣,不知道要磨蹭到幾時呢。
攸寧眉梢微挑,這點關竅,她看得明白,自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