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怎麼說,說多少,又是一個問題。既然衛樑已經有了二心,肯定要做好防範——但她擔心的是,衛樑何以敢如此直白?他有什麼底氣?如果自己沒處理好,或陸銘採取的行動太過極端,會不會讓衛樑狗急跳牆、反而討不了好?
傍晚陸銘回來;她還沒想好該用哪種句型,害怕自己的眼神洩露什麼不該洩露的資訊;甚至還儘量迴避他的視線。還好今天事多,他們也被其他人事牽扯住。
直到晚上他們獨處的時候,林薇腦中還是一團亂麻,只得先拿別的事岔開,“明天可以讓我去工地了吧?我跟卓然已經選了四五處,工地不比凍肉廠;喪屍未必會在附近行動。”
陸銘皺眉;“防線還沒弄好,太過冒失。”
林薇無奈;“防線好弄嗎?鋼材有嗎?水泥呢?基地還剩多少庫存?槍支彈藥還能支撐幾天?不就是因為缺這些,才要去工地倒騰麼。”
她現在想起來,當初陸銘爺爺那一代,基地可以運營順利,最大的原因是他們的敵人是人,而非喪屍——只要做好保密工作,尚可以利用地面的一切渠道,無論物資材料還是人員裝置都不存在太大問題,能夠維持良久,不是因為基地的容量無限大,而是因為有持續的供應。
但現在不同,不知多少喪屍虎視眈眈,就連去遠一點的地方走動都要冒著生命危險,何況想要把地面資源轉移下去。冒險,甚至犧牲都是在所難免的。但這種事不能等,多等一天,也許只會帶來十倍的損失。
看陸銘沒有鬆動的意思,林薇有些鬱悶。明明之前說的好好的,她也按捺住急切,乖乖等了這麼久,怎麼陸銘還跟她玩“拖字訣”?
“人手確實不太夠,新一批警衛還在訓練中。”陸銘看著她,忽然換了種口氣,“——還是說你已經找到了合意的保鏢?不擔心這個問題?”
林薇敏感,立刻聽出異樣,“你什麼意思?”
今晚陸銘有些不對勁,整個不在狀態,不知道是不是他白天的工作遇到了什麼煩心事。但他平時也不像把工作上的情緒帶回來的樣子,所以到底是怎麼了?
陸銘直直的看著她,“該我來問吧——你沒有話要跟我說麼?”
乍然聽到他這質問的口氣,林薇立刻就冷靜不下來了,哪還有空閒去想自己有沒有要彙報的,而是開始糾結“他居然用這種口氣對我”這件事。
“真是奇了怪了,我呆在基地能有什麼新鮮事?你才有新鮮事新鮮人吧?”
衛樑提過的那個名字忽然躥進她腦海,叫朱什麼的,兩個字,護理專業?他們會有什麼交集呢?難道是所謂的“陣地護士”?林薇心中一雷。
“沒有?那我來問吧,”陸銘懶懶的伸長了雙腿,“姓衛的手感如何?比我的硬嗎?”
兩個問題敲打在她耳膜上,林薇渾身一凜,萬萬想不到他會問這個,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你——”
“我一直在等你坦白,”陸銘眼中有些失望,“可惜看樣子如果我不問,你不會主動說吧?”
林薇又羞又氣,羞的是他居然知道自己跟衛樑談話的細節,還不是編造,讓她無法否認;氣的是他這一副捉姦在床的口氣,這細節倒是從哪裡知道的?
林薇腦中一亮,忽然想起之前的經歷,立刻翻自己的衣服和包包,果然從隱蔽處搜出一枚小巧的監聽器。她恨恨的將那小玩意兒扔在地上。
“心虛了?”陸銘好整以暇的看她這一系列動作。
林薇手都在發抖,“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當我是什麼?”
這個問題她不久前問過,因為不滿被陸銘阻止去工地。想不到這麼快她又要問一遍。她心中彷彿被炸成廢墟。
末世之前有一兩次,陸銘也在她身上放了這玩意,當時說是怕她不安全,她還感動於陸銘的體貼,甚至當成他對自己緊張的表現現在看來真是可笑,她完全沒長教訓。
“為什麼不回答我——我是犯人嗎?誰給你這樣對我的權力?”
陸銘不答反問,“你跟姓衛的偷偷摸摸,私相授受,你還有理了?”
這個時候林薇心急上火,根本懶得跟他解釋衛樑的事,“你當我是你的私人物品嗎?我的一言一行要受你監視?”
兩個人根本不在同一個頻道,各說各的。
“你喜歡他那樣的,嗯?做小伏低?刻意討好?秀腹肌,吃豆腐?你們什麼時候勾搭上的?就在基地,在我眼皮底下?”
“你不是真把自己當成土皇帝了吧?我還沒看出來你有這麼變態的控制慾。你還挺會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