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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他二嬸兒,快說說,你都看見啥了?她和那馮瘸子真是在小樹林兒裡辦事兒了?真的假的?”

一個細細尖尖的女聲應道:“那還有假?我親眼看見的!就是李荷花和馮瘸子,白花花的身子扭在一塊兒摟得那叫一個緊,哥哥妹妹依依哦哦叫得那叫一個騷!”

眾人聽了哈哈大笑,荷花在牆後頭聽得直冒火。說話這女人她聽得真,正是村西的陳寡婦,跟她孃家住的近,原出出進進是常見的,她一口一個嬸子叫了她多少年了,她也是笑眉笑眼的應著,沒想竟在人後說她的閒話,還是這等下作□的混賬話。

荷花哪兒還忍得住,幾步衝出去把手中的籃子往眾人身上狠狠砸了下去,眾人驚叫著四下閃躲,沒留心捱了砸的哎呦呦直叫喚。荷花直指著陳寡婦的鼻子大聲罵道:“放你孃的狗臭屁!青天白日你就敢在這兒紅口白牙的含血噴人!讓閻王爺勾了你的舌頭炸了餵狗!”

幾個女人被荷花這麼來勢洶洶的一吼,嚇得畏畏縮縮慌了分寸,有反應快的忙訕訕道:“不是,荷花,沒說你你聽差了”

“放屁!”荷花瞪著眼罵道,“當我這耳朵是出氣兒的!今兒個不把話說清楚誰都別想走!不是不想讓我過安生日子嗎?你們誰都甭想過踏實!明兒我就挨家砸鍋燒房子去!咱們看看到底誰不好過!”

眾人臉上臊得很,又見荷花這氣勢,心裡不免有些發顫。這村裡沒人不知道荷花爹是全村最不好招惹的辣頭子,他那大兒子才十六就跟個小霸王似地,甭管多壯的漢子他都敢跟人家揮拳拼命,村裡的半大小子沒有沒捱過他揍的,這李氏父子不好招惹,這荷花是李家大丫頭,平日裡倒是和和氣氣,可到底是一個爹養出來的,這一急眼還真像老李家那股子兇相。

幾個女人立時慫了,臊眉搭眼的說軟話:

“你這孩子,怎麼說急就急了可真是聽差了”

“是啊,是啊,聽差了,絕不是說你你這麼好,誰又能說出不是了?誰要說你,嫂子我第一個跟她理論!”

“可不是可不是嗎?”

幾個女人尷尬的陪著笑臉兒,獨那陳寡婦站在一邊兒,微微彆著頭也不正眼看荷花,那神情中卻似帶著幾分不屑。

荷花抬手指著她喝道:“你剛剛不是能說著嗎?!這會兒怎麼成啞巴了!虧得你還好意思應我一聲嬸子!呸!叫人噁心!”

陳寡婦一時也沒吱聲,卻是旁邊的女人們過來拉扯荷花勸解,有道:“彆氣了,真的沒說你瞧瞧這好好一籃子飯菜可惜了,一會兒叫著長生,你們小兩口兒來嬸子家吃晌飯,嬸子給你們做餡兒餅”

荷花見眾人這麼低眉順眼兒的也不想再鬧僵下去,只因剛剛陳寡婦那些下作話仍是氣憤難消,狠狠地'奇·書·網'瞪了她一眼,啐了一口便轉身去撿自己的籃子。

那陳寡婦見眾人都圍著荷花賠笑臉,只顯得自己沒臉得很,不免心裡來了氣,哼了一聲嘟囔道:“勾搭人的小騷貨有什麼可神氣的。”

荷花心裡的火氣還沒消又被添了把柴禾,扔了籃子指著陳寡婦喝道:“你罵誰?你再說一遍試試!”

眾人見這架勢緊忙給陳寡婦使眼色,陳寡婦卻似豁出去了,下巴一揚,道:“就說你李荷花!跟人勾搭睡覺,有本事做沒本事承認了!”

荷花猛地衝上去揪著陳寡婦的頭髮,啪啪!罩頭來了兩個大嘴巴!吼道:“我讓你罵!讓你罵!”

陳寡婦沒防備捱了兩下,頭上臉上疼得要命,隨即也撒起潑來,抓了荷花的頭髮,與她廝扭在一起。荷花年歲小,論起撒潑打架來卻是落了下風,她只想著扇這陳寡婦的嘴巴,卻不防備被陳寡婦又扯頭髮又撓臉,狠狠捱了幾下。

旁邊女人們一個個傻了眼,也不敢上前拉架,只從一旁尖叫大喊。時正當午,陸續有男人從田裡回家吃飯,見這陣勢都饒有興致的在旁看熱鬧,卻沒一人上前勸阻。

人越圍越多,終於人群中擠出個人,卻是聞聲而來的周夫子。周夫子一邊把撕扭在一起的兩個人拉開,一邊勸道:“這是做什麼,鄉里鄉親的有話好好說,怎麼動手了。”

兩個女人分開,卻都是一副氣憤難消的模樣瞪著對方。

周夫子道:“不論什麼緣由,只看我的面子罷手吧,讓大家看笑話就好看了?”及又見荷花臉上被撓出了兩條血道子,便道:“一會兒去我那兒給你弄點兒藥,別年紀輕輕的臉上就落了疤。”

周夫子這話不知怎的惹了陳寡婦,她哼了一聲,不屑地道:“人家奶奶就是懂藥的,用得著你在這兒上心,又不是嫁了你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