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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盧興祖卻搖頭,用盡力氣握住明月的雙手,“我是擔心你啊。”

明月一怔。

“要是我這麼去了,納蘭家還會要你嗎?本是一場官場上受益的聯姻,我要是去,你可怎是好啊?”盧興祖用沙啞的聲音擔憂道時,已是老淚縱橫。

明月的心狠狠絞一下,臉上卻安慰式報以微笑,“父親好了便是。”

盧興祖重重咳嗽起來,捂住胸口,甚是氣悶。明月緊緊握住父親的手,臉上卻凝重不已。

安頓好盧興祖,明月委實有些力不從心拖拉著步伐望外走。當走到盧府花園,卻見閻羅立在池亭旁負手望著水裡的紅色鯉魚。明月準備繞道走時,閻羅卻叫住她,“明月。”

既然被他叫住了,她已無退路,朝他走去,甚是牽強掛著微笑,“閻老闆。”

閻羅俯視看著池中的鯉魚道:“令尊,現今怎樣?”

明月眼神一暗,“還好,只是放心不下太多事而已。”

閻羅頓了下,“是你與你妹妹的事吧。”

明月牽強扯個微笑,岔開話題,“閻老闆在此做什麼?”

“你妹妹找我,我便在這等候。”

明月點頭,欠個身,“那明月告辭了。”說罷,正欲離開,卻被閻羅拉住,“明月。”她略吃驚轉身望向他,他目光灼灼,方欲翕動嘴唇,遠處傳來盧青田的聲音,“原來你在這啊。”

明月望去,盧青田已走進,瞄了一眼閻羅拽住明月胳膊的那隻手,淡笑,“姐姐跟閻老闆可有什麼事?”明月甩開閻羅的手,大方一笑,“並無其他事,你們聊吧。”明月向閻羅再一欠身,抬首瞅了一眼,他已恢復到淡然的樣子。

獨自回房,腦袋嗡嗡地倒在床上,捂住被子,心煩意亂。門吱嘎響,被開啟了。前雨走進來,站在明月床旁,不聲不吭。明月剛露出腦袋,見快要哭出的前雨,一愣,“怎麼了?”

前雨反倒撲到明月身上嚎啕大哭,“小姐,老爺真的好不了嗎?”

明月順了順她的髮絲,不吭聲。不是好不了,只是機率太小,小到已然是絕望。明月為了緩解情緒,在入夜之時,令前雨招了馬車,去河畔的茶居緩解一番。

那夜月色皎潔,白月光映照在河畔,折射出更明亮的光芒,儼然無需燈光亦能看個通透。波光粼粼的湖水泛起漣漪,輕輕飄飄,河邊的柳絮迎風柔軟迎風飛舞。陣陣清風拂面舒爽不已,明月原本打算去茶居的打算被突然而至的景色打斷。她沿著河畔慢慢踱步。前雨卻不是一個心境,畢竟已是入夜,女孩家難免有些危險。

遠處迎面而來幾個醉漢歪歪斜斜朝她們走來。明月蹙眉,拉著前雨轉身回去。即使掃興了,但得自我保護,醉漢有時神經不正常調戲良家婦女比比皆是。她們步子走得甚快,甚至是埋頭狂走。領走的明月因未看清前方毫無預兆撞到一個穿白衣長袍的男人懷裡。明月怔了一怔,那身上的特有馨香,獨一無二,為何……她忍不住抬頭一看,只見容若已然站在她面前,語帶含笑,“怎麼反回來了?”

明月見她的公子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先前的崩潰,先前的軟弱一股腦全決堤了,她撲到懷裡痛哭起來,“冬郎,冬郎……”

容若一怔,對一旁已臉紅不已的前雨略略抱歉,復而輕輕抱住明月,語氣參雜太多的憐惜,“我都知道了。”

明月抬頭將他望著。容若見她哭花了臉,溫柔為她擦去淚水,“以後再心情不好,也不要只帶一名好無縛雞之力的丫鬟在身邊逛人際稀少的地方,很危險知道不?”

明月愣了。想起方才他的話,原來他一直跟在他們身後保護她,怕驚擾她,在後面暗暗保護她。明月心一暖又抱住他,然臉上已是帶著微微的笑意。

容若無奈看著懷裡的人,亦抱著她。但見被晾在一邊的前雨,十分抱歉地對她一笑。前雨一愣,尷尬轉身。

明月與容若獨自在河畔岸坐下,明月頭枕在容若的肩上,“你怎從京城來此?”她還是控制不住好奇。

“阿瑪告訴我盧大人生病了,便來看看。”

明月眼神一暗,端正坐著,“大夫說治不好,挨不過今年。”

容若倒吸一口氣,轉臉望向一臉失魂的明月,心疼地握著她的手,不言不語。明月凝望著被他用力握住的手,想起父親的話,他們是官場上利益的聯姻。如果不幸的話,這雙手還是自己的嗎?

如果不可以,她亦是捨不得放下這雙手。

作者有話要說:唉,米有人包養瓦,瓦遁鳥~~~竹子努力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