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寧回神,反推搡他一把,“納蘭媳婦太美了,看愣了不行麼?”
見兩人打鬧,躲在容若懷裡的明月忍不住撲哧一聲,抬首將容若望著道:“你這兩位友人,還真是有趣,你得多學點,別總溫溫的。”她雖認得常寧,卻還得裝著不認識,畢竟這位王爺選擇失憶,她也不好異想天開。
容若撇下眉,“我哪有溫溫的,你只是沒看過我熱熱的時候。”說著還朝明月眨巴天真的鳳眼。
明月哭笑不得。
常寧把這一切收入眼底,頓時有些酸楚,卻不得不裝成初識的模樣,“也不知嫂嫂的名啊。”
曹寅也跟著點頭。明月欠身行禮,“兩廣總督之女,盧明月。”
原來是天上那倫可望而不可及的皎皎明月,常寧訕然。曹寅囔囔自語,“我就說為何容若最近忒愛把月字寄情於詞裡,原是這般意思。”
容若一聽,輕聲咳嗽,“你倆來此,可有吃過早飯?”
“早吃了,本是想去國子監,湊巧官道上在修路,繞路正好過你府,就順道來看看你和你新媳婦。”曹寅說著捂嘴樂起,“自從你娶了媳婦,那刁蠻的玉格格甚少去國子監了,真是託你福啊。”
常寧聽這話,當即反駁,“什麼話,她可是輔政大臣的掌上明珠,皇上都讓她三分,你這話要是入了別人的耳,有你好受的。”
曹寅呵呵一笑,立即閉上嘴。容若卻道:“這玉格格還尚小,我們寬容以待吧。”
“不過我看這鰲拜也囂張不多時日了,皇上最近似乎在抓他的小尾巴。”常寧深沉一番,目光轉向容若,“皇上又提起你了哦,立秋那會的科舉你得參加,考個好成績,好讓皇上提拔提拔。”
容若簡單一笑,不答。
明月看出他臉上的意趣闌珊,容若本就是個不喜官場之風的人,卻又不得不去從事官場,父為官,母為貴,天生就與宮廷官事牽絆,想躲也躲不過。
曹寅在一旁又道:“納蘭這學識,定是能過,徐老師不是說,若論天資之純粹,學問之淹通,思維之敏捷,無人能及納蘭。這科舉本就是片場之意。我想皇上是早想納賢了。”
最重要一點,容若天生貴胄,皇室必當不會放過。明月雖這麼想,卻未說出口。她望向容若臉上已有不甚喜;就知他與她想到一起了。
沒有比宿命不能為而為之的悲苦了。輕聲嘆息一下,明月便開口道:“這國子監的徐老師是何許人也?從冬郎嘴裡常常提及,真想見識一番。”
“那就去國子監看看啊。”曹寅未思及甚多,就自個說著。常寧冷瞟一眼,“腦子呢?”
容若淺笑,“有何不可,我阿瑪額娘是開明之人,對明月可沒那般苛刻,出去玩玩,本就可以的。”
明月眼睛一亮,水靈靈地注視容若。容若颳了刮她鼻子,“可好?”
“嗯。”她抿嘴一笑,欣喜不已。她一直以為以後出去會有諸加困阻,有容若這番話,不免噓了一口氣,滿族對女子的要求還算開明,不算太苛刻。
而且與丈夫出去,本就理所當然。
曹寅渾身一抖,冷嗖嗖的“嘶”了一聲,合抱雙臂,“真是肉麻。”常寧不語,目光移向別處,不去看他們之間的伉儷情深。
幾人方一出府,一位跑上前,對常寧道:“王爺,方才安親王馬車過此,見到您的馬車,讓小人轉告王爺,安親王府上近來拿來一些名人真跡字畫,待王爺有空去看看。”
常寧“嗯”了一聲,擺手示意他退下。
曹寅道:“安親王又找你去識字畫?上次貌似就是這麼認識玉格格的,不知這次又會遇上什麼別樣的‘豔遇’?”
常寧白了他一眼,“這次要是再有豔遇,交與你處理。”
曹寅立即鬼哭狼嚎。
容若道:“常寧,你不是已有自己的府邸麼?按道理早該成親了。你看你不急,你叔叔可為你著急了。”
“他啊,回絕了皇太后的賜婚,也不領安親王多次的‘相親’,心心念的就是那秀女,一腦門就扎進去了。”曹寅倒不是冷嘲熱諷,只是覺得匪夷所思罷了。
明月一聽,多看了他幾分。
常寧稍有不自在,伸手指向馬車,“我們趕緊走吧,要是晚到,徐老師又得發一陣牢騷了。”
曹寅立即大叫,“趕緊趕緊,徐老頭的這牢騷,刺刺不休,聒噪得讓人慾哭無淚。”
明月見曹寅如此神色叨叨,不禁對這可愛的徐老頭又好奇幾分。容若苦笑,拉著明月道,“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