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那,問:“這怎麼睡啊?你們結婚的時候,我送給你們的棉被呢?”
6 婆媳過招(下)
風荷上前拉開掀開被子說:“媽,你就這麼躺進去睡就行。起床的時候也不用疊,鋪平就可以。您給的被子春燕在蓋。”
程母便有幾分不悅。看了一下又問:“怎麼沒有枕巾?”
程無為和風荷面面相覷。這次倒是程無為先開口:“我們不用枕巾。”
“那不是把枕頭搞髒了嗎?無為和他爸頭都很油——這麼漂亮的枕頭!”
風荷想也沒想地說:“現在無為天天洗頭。媽,沒關係的,你們就這麼用好了,到時候洗枕套。”
看到他媽不樂意,程無為一拍腦袋:“風荷,咱家不是還有幾塊大毛巾嗎?拿出來當枕巾好了。”
風荷趕緊回臥室找,半天找出兩塊嶄新的卡通圖案的大浴巾。還好顏色與那套臥具比較近似。
吃完飯,大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聊天。說起程母的病,程母嘆氣說:“我這病,醫生說是子宮肌瘤。你大姨說咱們那個小縣城,醫療條件不好,醫生水平低,被給誤診了。他們單位一個女的就是得子宮癌死的,所以讓我還是到大城市看看,找個放心。”
程父接過話來問:“你們認識什麼好醫生不?好好給你媽看看。你們自從那以後,老睡不好覺,整天胡思亂想。”
程無為連忙說:“風荷姑姑在醫院工作,已經給約好了醫生。我們明天就去怎麼樣?早確診早安心。”
程母看著風荷說:“麻煩你姑姑了。”
風荷連忙說:“媽說哪裡話,這不是都一家人嘛!明天我跟無為一起陪媽去,就讓爸在家裡休息吧。”
程母猶疑地問:“不耽誤無為的工作嗎?要不咱倆去就行了?”
風荷忙解釋:“讓他去吧,假都請好了。那些檢查都要交錢的,無為去了要跑腿,我陪著你檢查走不開。”
第二天大家去看專家門診。饒是託了熟人,化驗,B超,一系列檢查還是把他們弄得疲憊不堪。醫生說初步診斷是子宮瘤,要手術,然後再切片化驗,才能最終確定瘤是良性還是惡性。
結論跟程母在家鄉看的差不多。
於是儘快安排了手術時間。在醫院裡住了幾天,驗出來是良性瘤,全家都鬆了口氣。
程母出院回家休養。風荷脫了幾節課,又回去上課。程父幫著帶阿柔,讓春燕在家用土雞燉湯給程母補身體。
初時程父程母見風荷早上提著大包匆匆忙忙出門,還以為她去公司上班,異口同聲地說:“你忙去吧,別惦記著我們。有春燕在家就行了。”
等到看到風荷三、四點鐘就回來,帶著阿柔下樓玩沙坑,就去問兒子。兒子說風荷現在不上班,是在上課。
“上啥課啊?”
“攝影,瑜伽。”
“啥叫瑜伽?”
“就是能讓身體柔軟的一種運動。”
“掙錢不?”
“呵呵,哪能掙錢啊?還要交錢呢。”
“既然風荷不上班,你們為啥還要請保姆?”
“保姆是以前風荷上班的時候請的。再說風荷現在天天上課,阿柔也沒人帶。”
“上那種課有什麼用?”
“她喜歡就上唄。”
“我還喜歡在家睡覺,不做飯不洗衣服不擦地呢,行嗎?”
“媽!你說這些幹啥?家裡又不是沒條件!”
“你們現在是賺錢多,條件好。但是你們難道真的一分錢不存?將來賺不動的時候呢?阿柔將來上大學難道不要錢?結婚不要錢?你們老了要有個三災八難的,要不要錢?哪有你們這樣糟塌錢的?”
程無為啼笑皆非:“阿柔還不到三歲。我們都有大病保險。好了好了,媽,這話你當著我說不要緊,可千萬別跟風荷說——她可是火爆脾氣。”
7 婆媳再過招(上)
如果讓程無為憑良心說,風荷對他父母還是很不錯的。他在上海學習工作這若干年,也知道上海女性,尤其是知識女性對婆媳關係的基本態度是客氣而冷淡。風荷祖父母是山東人,母親是上海人,所以風荷的處事中既有上海人的分寸感,也有些北方人的熱情。
而且她這熱情確實是從內心發出來的。
風荷每天下課回家,只要程母醒著,就會去問一聲:“媽,今天感覺怎麼樣?胃口好不好?想吃些什麼你儘管說,我讓春燕給你做。”
但是程母身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