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安貞是否北地一霸與兄長有何干系?兄長莫要忘了,爾乃劉景升部將,吾蔡氏一門的根基也在荊州而非北地!”蔡夫人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道。
其實早在蔡吉以女子身份就任東萊太守之時,南陽蔡氏內部就曾掀起過一股不小的波瀾。但也僅是波瀾而已。正如蔡夫人所言。南陽蔡氏的根基在荊州,不可能遠赴青州干涉蔡吉的所做所為。更何況當時推薦蔡吉做太守的是袁紹。絕大多數人都將東萊的少女太守視作袁氏的傀儡。這種情況下南陽蔡氏又豈敢撩袁紹的虎鬚。所以就算蔡吉在北方混得再風生水起,南陽蔡氏也照舊不張揚他們與蔡吉的關係。直到去年蔡吉聯手曹操誅滅袁紹,她才算正式被世人認同為一個獨立自主的諸侯。而蔡瑁等蔡氏子弟也開始在明裡暗裡表露出以蔡吉為榮的態度。不過在蔡夫人看來這卻是極為不智的舉動。
此刻眼見對面的蔡瑁仍然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蔡夫人只得長嘆一聲向其分析道,“兄長明鑑。蔡安貞既是一方諸侯,又與曹操結為姻親之盟。試問向來與曹操不和的老爺子豈能不將蔡安貞視為敵手?又豈會不忌憚與蔡安貞沾親帶故的南陽蔡家?”
蔡夫人接連兩聲質問令原本還沾沾自喜於多了一個靠山的蔡瑁不禁嚇出了一身冷汗。劉表雖然從未公開表達過對蔡吉的好惡。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劉表有逐鹿之心。眼下蔡吉已同曹操結成聯盟,難保其日後不會為曹操出兵荊州。蔡家要是在這時候表現出對蔡安貞有所親好。確實會引起劉表的忌憚。由此再一想劉琦受封伏波將軍一事也就不那麼讓人驚訝了。想到這裡,蔡瑁連忙脫口而出道,“這可如何是好?”
這一次蔡夫人倒沒有繼續責怪蔡瑁。而是沉吟了片刻之後反問道,“使君為何會提起蔡安貞之事?”
蔡瑁側頭想了想答道,“那日是蒯良提起,荊州不少士人都在談論蔡安貞。使君這才向吾問起蔡安貞的身世。”
“果是如此。”蔡夫人原本就已鐵青的臉上帶起了一絲冷笑。就像先前蔡瑁所言,蔡吉出身南陽蔡家並不是什麼驚天秘密。只是蔡吉與南陽蔡家都故意避而不談而已。更何況蔡吉的父親蔡伯起曾是儒林名流,劉表不可能不知道蔡吉的身世。由此可見多半是有人在背後嚼了舌根子,才會讓劉表如此介意南陽蔡家與蔡吉的關係。特別是在蔡瑁提起蒯良之後,蔡夫人便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了。
蒯良、蒯越兄弟二人是劉表眼下最為氣重的兩個謀士。話說,初平元年劉表初到荊州之時,本地宗賊勢力十分囂張。且袁術屯於魯陽,吳人蘇代領長沙太守,貝羽為華容長,都割據一方自立為主。反觀劉表單馬進入宜城,身邊沒有一兵一卒,只有廬縣人蒯良、蒯越和當時還是豪強的蔡瑁等人共謀大略。
當時劉表問計蒯良:“此間宗賊甚盛,群眾不附,袁術因而取亂,禍事如今已至啊!我希望在這裡徵兵,但恐其不能聚集,有何對策?”
蒯良道:“群眾不附的原因,是出於仁之不足,群眾依附而不能興治的原因,是出於義之不足;如果仁義之道能行,則百姓來歸如水勢之向下,何必擔憂來者之不從而要問興兵之策呢?”
劉表又顧問蒯越,蒯越道:“治平者以仁義為先,治亂者以權謀為先。兵不在多,在能得其人。袁術為人勇而無斷,蘇代、貝羽皆一勇之武夫,不足為慮。宗賊首領多貪暴,為其屬下所憂。我手下有一些平日具修養的人,若遣去示之以利,宗賊首領必定持眾而來。使君便誅其無道者,再撫而用其眾。如此一州之人,有樂存之心,聞使君之盛德,必扶老攜弱而至。既而兵集眾附,南據江陵,北守襄陽,荊州八郡可傳檄而定。袁術等人雖至,亦無所能為了。”
劉表嘆道:“子柔(蒯良字)之言,可謂雍季之論。異度(蒯越字)之計,可謂臼犯之謀。”之後他便派蒯越遣人往誘宗賊,來者五十五人,皆斬之。並襲取其眾,或即授以部曲。自此荊州亂局悉數平定,劉表開始理兵襄陽,為日後逐鹿中原打下基礎。
由於蒯氏兄弟是劉表奪取荊州的首功之臣,所以蔡夫人一直以來都十分注重對他二人的拉攏。幾番接觸下來蒯越倒是對劉琮開始上心。可蒯良卻並不理會蔡夫人釋放的好意,依舊處處“偏袒”劉琦。想到這一次蒯良給自己使的拌子,蔡夫人不禁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再給劉表吹一陣枕頭風才成。當然,前提是不能有人拖後腿。於是蔡夫人,再次向蔡瑁鄭重其事地告誡道,“兄長日後一言一行,皆需三思而行,莫要再讓人抓著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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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蔡:斬殺五十五人就能奪一州之地!還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