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病了婆婆……”下人將從外頭聽來的話一一學了。
謹恩侯夫人聽了幾乎不曾暈厥過去,好在身後的丫頭及時扶住了她,薛柔立在一旁,慘白著一張臉,心裡暗呼萬幸,幸好自己還沒有去鬧,不然只看表妹的下場,先帝賜婚明媒正娶的媳婦,王府說休也就休了。
謹恩侯夫人忙著打發人接女兒進來,薛柔趁亂悄悄從上房出來,在園子裡沒頭蒼蠅似得亂轉。王府這條路走不通了,姨母這裡也是靠不住的,若是拿不著錢,她的肚子又該怎麼辦,再過幾月這可就瞞不了人了。
薛柔低頭尋思,不想一頭撞在了人身上,就聽“哎呦”一聲,她身嬌體弱就要向後倒去,不想腰肢卻被一雙手給攬住了。
“表妹小心。”男子傾身攬住她,見她一雙眼睛如受驚的麋鹿,驚惶動人,不絕心中一蕩,攬著她的手也不由緊了兩分。
“大表哥——”薛柔睜著一對水潤明眸,說不出的嬌羞動人,她羞紅了臉從金大郎懷裡退出來,斂衽施禮,嗓音嬌轉鶯啼“阿柔失禮,還請大表哥勿怪。”說著微抬了頭,拿眼睛怯怯的看了他一眼。
這般嬌弱憐柔的風情,欲迎還拒欲說還羞,看的金大朗人直接酥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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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很快就處理乾淨了,老王妃的院子恢復了平靜,在服了一劑藥後,老王妃被挪到了房裡,周寶珍帶著人留下來親自照看。
老王爺在太妃病情穩定下來之後,帶著蕭行往前院去了,事情自然沒有這麼容易完,還有些後續的事需要處理。
單氏扶著肚子趕來的時候,金玉娘已經被送走了,她來床前看過老王妃,見她面色好了許多,呼吸也平穩下來。
“二嫂,太醫說可是要緊?”
“只說極怒攻心,好在病情雖險,可現在已經沒事了。”周寶珍方才也是嚇的不輕,老王妃雖有心疾卻極少犯病,如今她想著當時的情形都有些後怕,“不過太醫說這病切忌情緒波動,這之後怕是要靜養一陣子了。”
“阿彌陀佛,沒事就好了。”單氏聽得雙手合十唸了句佛,“二嫂別怨我偷懶,我原本知道訊息就要過來的,可走到半路又聽說父親在這裡處理五弟妹的事,我就又回去了。”
提起金玉娘兩人都有些沉默,最後還是單氏低低的說了句“以後就真該稱她金氏了。”
老王妃是在傍晚的時候醒來的,迷濛著睜開眼睛,好一會才像是回過了神來。
待見到守在床邊的雙目紅腫的周寶珍和單氏,想著兩人如今的身子,不由嗔怪到“有丫頭們呢,你們兩個又守在這裡做什麼?”
“母親”周寶珍驚喜起身,拉著老王妃的手就掉眼淚,“您可嚇死我了。”
單氏也喜的抹眼淚,轉頭吩咐丫頭叫太醫進來把脈,周寶珍當時怕有萬一,便一直留了太醫在府裡沒讓走。
“瞧你們一個兩個的哭什麼,不過是一時厥過去罷了。”老王妃的聲音虛弱,口氣倒是一向的樂觀。
太醫由蕭行陪著進來給老王妃診脈,周寶珍和單氏避到了屏風後頭,李太醫診脈很仔細,左右手各診了一刻鐘,這才起身往外間去開方子,方子寫好蕭行看過後又讓送到前院給老王爺過目。
“侯爺,太妃已無大礙,接下來只需靜養些日子,切忌大喜大悲。”李太醫從房裡出來,躬身對送他的蕭行說到。
房裡,老王妃嫌躺多了骨頭疼,丫頭忙拿了靠枕墊在她身後讓她略坐著些,周寶珍接過單氏遞過來的溫水喂她喝了些,口中說到“您這會兒覺得如何,廚房燉著雞湯,要不讓她們下點銀絲面,您吃一點一會兒也好喝藥。”
“嗯”老王妃覺得身上沒什麼力氣,聞言點了點頭“也好。對了我恍惚覺得你們父親來過了?”
“是呢,你睡著父親進看過您幾次,如今要不是外頭有事,父親還在這裡守著呢。”周寶珍見問便含笑同她說到。
老王妃點頭,由著丫頭替她捏腿揉肩,想著暈倒前的鬧劇,低聲問了一句“你父親沒為難老五吧?”
“您放心,五弟雖吃了父親一腳,不過您知道的父親一向心中有數,不會真傷了他。”說著,周寶珍看了老王妃一眼,低聲說到“不過父親做主,已經讓五弟寫了休書了。”
“哦?”老王妃神情詫異,丈夫一向都不管這些內宅之事的,這次恐怕是氣的不輕,長久放在心裡的一樁事陰差陽錯之下竟然解決了,老王妃心裡卻是喜憂參半,低低嘆了句“那孩子到底和咱們家沒緣分,如今這般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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