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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忽然心中一顫,想到洞房花燭夜的她在那人身下承。歡的場景……其實那時候,便可見他們的柔情蜜意。

傷得再怎麼深,他們中的一人,對另外一人,都有著刻骨銘心的愛。

或許他們自己未必知道對方的犧牲,然而身為旁觀者的他,想到那人的慘狀,卻生出前所未有的愧疚和恐懼。

轉眼間,容昊硬著心腸,壓下胸中的波濤,道:“你若要走,便去找他吧,許是最後一面了。”

一直向前走去,懵懵懂懂的,好似已經忘記了所有的東西。祈禱無用,逃避無用,痛哭無用,什麼都已無用……

她從來不是野心勃勃的人,在世間最大的願望,是擁有自由,守住自己在乎的人。

喜歡上了沉軒,娶了花冠群。於是,她是他的棋子,是渺小得近乎微不足道的微塵。

她不喜歡被人利用,所以逃開、報復。

人負我一分,我還以三分。

當血花濺上沉軒的青衣,蘭香樓時染紅花冠群的白衫,或許那樣的場景太深刻,三年荏苒,當初的恨意,已然消了很多。

不是忘性太大,也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只是不想讓自己活在仇恨、報復、傷心以及絕望的懸崖邊,不可自拔。

一直活在仇恨裡的滋味不好受,從此沒辦法解脫,日日折磨著自己,若是這般,她情願灑然離開。

放手之後,才知道天地逍遙,其實早該歸去。

有希兒的陪伴,生活安樂,每日充實,沒有大喜大怒,很安然愜意。

天之涯,海之角。

滄國到桑國,很久遠的距離,究竟是什麼,能令他捨棄千辛萬苦到手的一切,甘願……救她?

以為自己早已可以淡然,可是在想到的剎那,安然的心卻燃起了微微的溫熱,好像有什麼狂湧而出。

吟淺一步一步,往前走著。

再長的路,也總有盡頭。

當看到倚靠在青石旁的那個男子,吟淺忽然抬起手,用力捂住了自己的嘴唇。

無聲的哽咽,壓抑在喉間,她只能發出支離破碎無比嘶啞的聲音。

她的雙眼一眨不眨,看著春風中,倚在青石旁那個溫柔地笑著的花冠群,彷彿在看著世間最容易消失的海市蜃樓。

一直盯著他看,吟淺生怕自己閃一閃眼睛,眼前的景象就會消失不見。

仿若秋水的桃花眼中,深色的眸閃著著平和的笑意。

花冠群沒有說話,他只是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她。

過了許久,久到吟淺喉中滿是苦澀的味道,淚水也流滿了臉頰……

花冠群緩緩伸出白皙修長的手,在吟淺面前靜靜地攤開。

手背是病態的蒼白。

攤開的手心,卻佈滿了紅色的血絲,在肌理間潛伏。

花冠群看到自己手中的紅絲,彷彿呆了一呆,眉間微動,倏然將自己的手收回……

吟淺眼中落下淚來,快他一步,抓住了他的手掌。

緊緊的,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無論如何不讓他掙脫開來。

思維在這一刻變得異常緩慢,記憶中他寬厚的手掌永遠是溫熱的,冬日裡,他常常將自己冰冷的手捂在手心裡,細細呵護。

可是現在,他的手卻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心裡空空落落的,吟淺靜靜地想著,是不是等到回頭,她卻永遠失去了什麼?

手掌被緊緊拽住的一瞬間,花冠群全身輕微地一顫,和暖的春風中,因著眼前相握的雙手,首次感到了一絲絲溫暖,將全身僵冷的冰寒消解開散。

只要能見到她的安然,他的犧牲,便生生值得。

“終於見到你了。”花冠群輕輕地說道,執起另外一隻手,將吟淺臉上的淚水擦去,指腹劃過臉頰,手心的紅絲卻沾上了吟淺的臉,他忽然有些自厭,“手笨了,沒有那樣靈活了。”

吟淺抓住他的另外那隻手,沿著自己的臉頰,讓他的指緣輕輕擦過她的耳垂,兩人靜靜的,沒有說話。

很久之後,花冠群好似指尖微顫,他的手覆上吟淺的頸側,爬上她的長髮,為她梳理著凌亂的髮絲。

“我很想你。”他輕輕地說,彷彿怕驚擾了眼前人,雙眼睜開,又闔上,耀眼的眸中閃過刻骨的思念。

“你離我而去,三年了,我天天這般想你。”花冠群微微一笑,傾倒眾生的笑容,卻讓吟淺禁不住失聲啜泣……

什麼,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除了緊緊抓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