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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蘇容每日裡與宮中女官學習宮規禮儀,蘇顏的日子要逍遙得多。雖說跟蘇容一樣,都被關在家裡,她卻總能找到讓自己娛樂的法子。
她最近找到了新的娛樂方式,改進菜譜。是的,蘇姑娘生就一聲刁嘴,卻沒有下廚的天份。或者說,王氏和陸氏這對婆媳,生怕蘇顏在廚房裡傷到自己,雖說同意她去學廚,卻天天跟在她身邊,不錯眼神的盯著。
動火不許,動刀不許,揉麵時間長了怕累到,站得離灶臺近了,怕熱氣燻到……總之,蘇顏學了一個月,光學會動嘴了,動手的半點沒練到。
她到也能自得其樂,仗著五感靈敏,天天拿著菜譜,饒有興趣的站在廚房裡看著幾個廚娘動手。
“哎,油溫高了。”
“唔,糖少了些。”
“這個蒸得時間過長。”
陸氏來找女兒時,就見她家那位小姑娘,搖著扇子坐在小廚房門口,一本正經的把六七個廚娘指使的團團轉。
她忍俊不禁的說:“阿姝,今天晚上能吃到晚飯麼?”
蘇顏自信的道:“當然。”她推著陸氏,“阿孃您快回去,我這裡馬上就好了。”
是的,蘇顏學廚兩月滿,今天她要展示一下結果。故而,家中的晚飯,就交給她了。
陸氏笑著搖頭回了王氏的正院,王氏正伸長了脖子往外看,見陸氏進來,急忙問:“怎麼樣了?怎麼樣了?阿姝沒傷到吧?”這句話從蘇顏進廚房的那天開始,就沒在王氏嘴裡斷了。一天不說個百十來遍,她都覺得這一天沒過完。
“阿家,小丫頭不讓我看,把我趕出來了。”陸氏想到女兒板著小臉,一本正經的模樣,掩唇偷笑,“不過阿姝跟我保證過了,晚飯會準時上的。”
王氏合掌直念“阿彌陀佛”,她萬分不解的說:“可是誰在阿姝面前說什麼,要不這丫頭怎麼就著了迷似的,跟廚房幹上了。”
“哎喲喲,那地方又是刀又是火的,傷了她可怎麼辦。”老太太的臉都皺到了一起了。她真是愁得不行,家裡養得白璧無暇的姑娘,膚肌細膩的連個汗毛孔都看不見,這要是添了些傷痕上去,可得讓靖國公一家哭死。
自從上次崔相來府提親,已經過去有小兩個月了,崔相爺前前後後帶著各種禮物來了靖國公府六次,靖國公夫妻才答應了親事。
親事說定了,禮部那邊已經準備好了婚事儀程,又算好了黃道吉日,把時間表給靖國公府這邊傳過來一份。
同時,皇帝以中書侍中持節,禮部尚書捧旨,著兩人往靖國公府宣旨。
聖旨到時,靖國公府已設好香案,由靖國公領頭,全家大大小小跪了一地。中書侍中姓沈,與陸家一般,都是大夏有名的書香名門,沈侍中與陸太傅更是多年好友。
沈侍中先宣了旨,等靖國公等人三叩首,接了聖旨之後,才拱手賀喜,“恭喜蘇公。”
靖國公這會嘴都合不上了,忙拱手回禮,“同喜同喜,兩位,裡面請。”說著,側身引手相邀。
沈侍中和禮部尚書兩人也不推辭,禮部尚書道:“若不是一會兒還要去給聖人覆命,定要討杯水酒喝。”
靖國公大笑,“今日不成還是明日,我府里美酒管夠。不過,今日先請兩位品下好茶吧。”
清茗一盞,飲罷而出,沈侍中和禮部尚書回宮覆命去了。靖國公笑道:“快擺酒,今日大喜,要喝個痛快。”
蘇顏自從賜婚聖旨宣讀的那一刻開始,身份便不同了。她剛剛第一時間被人從地上扶了起來,連沈侍中和禮部尚書都遙遙向她欠了欠身行禮,蘇顏第一時間避了過去,心中有那麼一瞬間的茫然。
陸氏溫柔的摟了女兒,撫著她的鬢髮,感慨道:“時間過得真快,阿姝都要出嫁了。”
“阿孃。”蘇顏鼻子酸酸的,眼淚在眼圈裡打轉,一頭鑽進陸氏懷時,小手緊緊抓住母親的衣襟,嗚咽出聲。她雖然知道自己早晚都有嫁人的一日,可是真正到來時,才發現,自己一點都不想嫁人,不想離開阿爹阿孃。“我不想嫁人。”她任性的說。
陸氏戳了女兒一指頭,“又說胡話。”
蘇顏抽抽鼻子,鬱悶道:“阿孃,人家正心酸呢。”
“心酸什麼,少跟我撒嬌。”陸氏扶正女兒,拿著帕子仔細給她擦著小臉,“聖人旨意已下,再無更改的餘地。阿姝,你自此以後就是太子妃了。你,想好了……”陸氏沉吟良久,還是問了出來:“該怎麼做了麼?”宮中生活並不容易,她的女兒真的做好準備了麼?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