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臨一張俊臉頓時羞得血紅一片,下意識的轉身出去,順手掩住門,卻是靠在外面不住的大口喘粗氣。
裡面謝暢也回過神來,雖是羞得恨不得鑽到地下去,卻也明白事情怕是有什麼不對邊手忙腳亂的穿衣裳,邊低低道:
“阿舞,阿舞不在外面嗎?”
一時慶幸虧得來的是姬臨,不然,自己的清譽怕是會毀於一旦,簡直不敢想象,會有什麼後果。
羞怒之外,更多的是憤恨和恐懼,明明方才阿舞還在,竟是這麼快就沒了聲息,分明是遭了人暗算才對。還有臨哥哥,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莫不是有人要針對的不獨是自己,還有姬臨?
這般一想,更加惶恐:
“臨哥哥,你快走——”
臨哥哥好不容易才從那深宮中走出來,闖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要是眼前的情景被有心人看到——
和姬臨兩心相悅是一回事,被人發現,卻又是另一回事。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更別說自己還衣衫不整……
謝暢的眼淚都要落下來了——
當初可不就是因為同病相憐,才和姬臨漸漸走到一起?
那樣大的一個深宮,兩個同樣都是沒有父母疼愛的孩童……
當然,自己是因為父母俱亡,姬臨則根本就是被人嫌憎的一個存在。
互相取暖著走到現在,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姬臨能有今天多不容易。
且既然都是深宮裡養大的孩子,謝暢如何察覺不出來,姬臨這趟回來,分明極為兇險,而之所以能從這片兇險天地中走出來,可不全依仗於姬臨的無害?
若然和自己牽扯到一起,再加上眼下姬臨手中的兵權,必然不會再是皇上看好的一把刀,而是一件兇器了吧?
到時候等待姬臨的,說不好是比圈禁還要悲慘的結局。
即便自己閨譽被毀,也絕不能讓臨哥哥會有一絲一毫的意外……
姬臨如何想不到這一點,雙眸已是血紅一片——
這些混賬。竟是欺辱人至此。
只雖然明知道是被暗算,卻依舊只能眼睜睜的跳下去。
那人既然設計了這個局,又如何會令自己輕易走脫?更別說阿暢,可是自己的女人。不能讓自己的女人富貴安樂也就罷了,如何也不能讓她陷於困境之中。
“主子,好像有人來了。”早在姬臨倉皇退出房門的一刻,身邊四個親隨已是立時分散開來。
姬臨自然也聽到了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隔著層層樹蔭,依稀能看清兩個身著黑色鑲金邊袍服的男子,不是自己的兩個好兄弟又是哪個?
甚而影影瞳瞳的,能瞧見那些必經的路口,這會兒已是被人守了個嚴嚴實實。
是啊,皇子嗎,自然可以有這樣的排場。只一點,別說帶著謝暢,即便自己一人想要悄無聲息的離開,也會立時被人喊破吧?
“何止啊,”姬旻溫文又有些促狹的笑聲隨即傳來,“我方才聽著,可還有一個女子的聲音呢。倒要瞧瞧,咱們家老四是跟誰在一起把酒論詩呢,這般風雅事,怎麼也得摻和一下。”
“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呢,原來三哥也聽見了嗎?”姬晟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竟是仰著脖子道,“四哥,四哥,不是說好了,要陪我和三哥不醉不歸嗎……”
“主子——”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四個親隨也明顯無措至極,只那兩個可是皇子,如何也不能打暈了抗走吧?
眼瞧著姬旻和姬晟已是大踏步入了院子,千鈞一髮之際,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忽然響起:
“那位公子,方才有勞了,我這裡已是找到了。打擾公子休息,還望公子原諒。”
姬臨倏然抬頭,待瞧見角門處含笑而立的少女,終於長長撥出一口濁氣:
“小姐說哪裡話來,能為小姐效微薄之力,在下不勝榮幸。”
“喲呵,還真有女孩子啊。”姬晟正一步跨進門裡,待瞧見獨立於綠蔭下的少女立時怪叫一聲。
許是受了驚嚇,少女悚然回頭,視線正和姬晟相對,姬晟張了張嘴,故作誇張的大叫一下消失在喉嚨裡——
這世上怎麼有長得這麼美麗的人?如同象牙一般瓷白的肌膚,細長的眉和春天籠在柳梢的青煙一般柔美,明亮的雙眼更是如同採挹了世間最璀璨的光彩,讓人看了就再也移不開眼來。
便是自詡見慣了各色美人的姬旻,這會兒也不禁有些失神——這是哪家閨秀,竟生的這般絕色?
少女明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