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北海道,南詔家族的豪華別墅中。
很可能有族譜可查的陳老祖第三十一代傳人陳怡情,此時正端坐在陽臺前的一個蒲團上,抬頭望著西北方的凌晨夜空,左手拇指與中指以下三根小指慢慢的碰觸了很久,才無聲的苦笑一下,嘆口氣喃喃的說:“怡情夜觀天象掐指一算,就知道將要應得一個孽緣,卻避無可避逃無可逃,實乃悲哀南詔小姐,你還沒有休息麼?”
在推拉門輕輕滑動聲中,穿著一身白色和服、腳踏木屐的南詔戲雪,端著一盆水果走上了陽臺,將托盤放到一旁的案几上後,她才屈膝跪倒在另外一個蒲團上,微笑著低聲回答:“看到陳大師這邊已經亮燈,就知道您還已經早起了,戲雪就擅自做主的進來了,還請大師別怪。”
在修道者的眼中,就像是俗人所說的‘愛情沒有國界’那樣,根本不分什麼華人鳥人白人黑人的,視天下蒼生為一視同仁,所以陳怡情並沒有因為南詔戲雪乃是島國子民而對她有什麼敵視,於是就微笑著搖搖頭說了句沒什麼,然後捏起一顆葡萄放在了嘴裡。
望著眼前這個帶有古典氣質美的大師,南詔戲雪等人家不露齒的把葡萄不吐葡萄皮的嚥下去後,這才垂下頭,用雙手揉捏著和服一角,細聲說道:“大師這次應邀來到日本已經有段日子了,我外婆的七七之期已滿,她老人家在地下能夠得到大師的安撫,這實在是她的福氣,為此我和母親都非常感激您,並預備了一份薄利,還請大師在天亮遠行時千萬別推辭。”
普通老百姓一說起那些帶有神秘色彩的得道高人,首先想到的很可能就是他們‘視金錢如糞土、把美色當骷髏’的崇高處世態度,覺得這些爺們們確是牛叉的很,能夠在金錢美色面前巍然不動,那絕對是不可理喻傻瓜的要命
其實吧,這些得道高人也是人,他們和普通人一樣,也得吃飯睡覺拉屎放屁的,離開最起碼的物質根本不能活,換句話說就是:一天沒錢買米下鍋,他們就得餓肚子,心裡發慌。
所以呢,在替普通人做過善事後,臨走前拿著一些黃白之物換做物質享受的做法,這也是很正常的事兒。
而陳怡情這次應那夜璀璨的邀請來日本,就是為她死了的那個老媽超度啊、找一處好的墓穴等事,預計在這兒逗留個十天半月的。
昨天,她已經將這邊的事情都辦妥當了,當天亮之後就要離開,所以南詔戲雪才說為她準備了一份薄利。
至於南詔妹妹說出的這份薄利有多麼的薄,你和我就誰也不知道了,反正憑著人家財大氣粗的家底,那個紅包肯定是薄不了的。
聽南詔戲雪這樣文縐縐的說話,陳怡情笑了:“南詔小姐,這些客氣話就不要說了,這些本來就是我份內的事情。其實吧,我還有點私事可能要在日本逗留幾天,還得在這兒暫住些日子,這可要麻煩你了。呵呵,眼看天就要亮了,南詔小姐這時候來找我,應該不是專門為這事來的吧?”
南詔戲雪自然不會因為陳怡情多在這兒吃喝幾天就說什麼,但她也沒有說話,只是垂著眼簾的微微點頭,表示:我不介意你在這兒多呆幾天,我這時候來找你也是有事的。
陳怡情稍微歪著下巴的看了她幾眼,不等她抬起頭來就說:“你現在正為你的終生大事而累心,心裡很是彷徨,眉梢眼角都帶著十足的隨時離開本土的意思,卻又為了別的事情而羈絆。換句話說就是,你在外面已經有了心上人了,很想不顧一切的去找他,但卻因為某種原因,使你不敢這樣做,所以心裡才痛苦才茫然不知所措。”
自己的心事被陳怡情一語道破後,南詔戲雪馬上就雙手合十的彎腰垂頭:“請大師指點!”
南詔戲雪說出這樣一句話,就證明人家陳怡情說的很對。
陳怡情微微點頭,抬手再次捏起一顆葡萄,用尖尖的手指甲掐破一點葡萄皮,然後遞到她面前:“你想知道的應該是你的感情問題。嗯,我看這樣吧,我們拆字好了拆字,你應該聽說過拆字吧?”
拆字,是拆字,又稱測字、破字、相字等,是華夏古代的一種推測吉凶的方式,主要做法是以漢字加減筆畫,拆開偏旁,打亂字型結構進行推斷,在華夏流傳著很多關於拆字的傳說,在這兒就不舉例了,以免引起哥們的反感,說兄弟是湊字數。
別看島國話嘰裡咕嚕的好像鳥兒叫,但他們所用的書寫文字,卻是從漢字中演化而來,而且大部分還都是原汁原味的漢字,所以拆字在日本本土也是很流行的,南詔戲雪自然懂得這些,於是也沒有推辭就接過那顆破了皮的葡萄,稍微沉吟了一下,在案几上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