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說了聲“好運”,連小天就踏上了冰冷的大街。寒風料峭,沒襪子穿,布鞋也爛了,才走幾步,大腳趾就突了出來。地板上,留有昨晚雨的痕跡,水,鑽進鞋裡,才走沒多遠,十個腳指就像冰條,凍僵了。
工作,該死的工作,是通向獨立的必經之路。
一般來講,早上總有許多貨商要趕進城,如果機會好,可以搬搬貨。果然,府臺路上已經聚滿了人,都縮著頭,搓著手,踱來踱去,像腳下安了彈簧似的蹦蹦跳跳。
站不到片刻,便來了一輛馬車,車頂站了個漢子,大聲喊著:“有人去搬魚麼,十塊錢一箱。”
大夥都搖頭不止,說:“十塊?這麼低的價?大冷天,搬魚可不是好事,高點吧,老闆。”
十塊已經不錯了,連小天二話不講,鑽進馬車。大漢哈哈一笑:“好,好小夥子。還來幾個吧!”
人堆裡又來了兩個人,都熊腰虎背,壯得出奇。其中一個塊頭小些,走路像螃蟹,才上車便抱著連小天的肩,細聲說“靠近點,取個暖”。連小天倒是奇怪,明明冷,還穿件單衣。對面那高個大塊頭諷刺說:“打腫臉充胖子,生怕找不到活幹。”小塊頭突的抬起頭,猛的咳嗽幾聲,雖然盡力捂住鼻子,聲音還是很大。
小塊頭兩手合著,懇求二人莫聲張,還說:“家裡窮,再不掙幾個錢回去,就揭不開鍋了。”
軲軲,軲軲,馬車走了半里地,便來到一個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