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
城裡的總兵府卻熱鬧了起來,王元朗坐在議事堂頭前,手中還是拿著那本《春秋左氏傳》。
王元朗之下,軍將十幾人,已然亂作一團。
忽然有人開口大喊一句:“王總兵,這事該如何是好啊?”
王元朗愕然一下,放下手中的書,一臉慵懶答了一句:“啊?什麼?”
那人一臉鄙夷,又問:“王總兵,李將軍被人抓去了,你還有閒心看書,你倒是拿個主意啊?”
王元朗好似才剛剛反應過來,口中說道:“此事你們拿主意就是。”
便有人開口一語:“王總兵,好歹你也是太原總兵,何以這般懦弱,總兵府都讓人欺到頭上了,你這麼個總兵,也沒有一點對策!”
王元朗卻是擺擺手,說道:“以往都是諸位拿主意,老夫年歲不小了,但求個安穩,興許過不得多久就要回鄉養老,諸位都是軍中棟樑,諸位定奪就是!”
頭前那鄙夷之人,此時一臉的怒其不爭,開口一語:“王總兵,你兵符與大印在何處呢?我去調兵救人!”
王元朗聽得眉頭一皺,立馬又裝作一副無所謂,說道:“就在堂前案几上,自去取就是!可不得調駐防之兵,私自調駐防之兵罪責不小,這般罪責老夫可是不擔的。幷州城外大營裡有三千人馬,也不可出太原境內。有罪有責的,老夫年紀不小了,一概不擔。”
便聽那人氣呼呼一語:“要你這總兵有何用!”
王元朗聞言淡淡一笑,也懶得追究麾下軍將以下犯上,而是又拿起那本《左傳》,慢慢翻看起來。
十幾個軍將,有七八人直往大堂而去,去取大印與兵符。大堂之外守備森嚴,鐵甲士卒百十之多,並無一人上前阻攔盤問。
卻是這幾人到得大堂之內,已然有人把大印與虎符都拿在手上了,但是又猶豫了起來,左右看了看之後,問了一語:“各位兄弟,若是那徐傑不交人怎麼辦?”
“那就幹他孃的,太原府境內,還能怕了誰不成?”
“就是,幹他孃的,若是李將軍被人抓走了,我等也與京城裡交代不了啊,這李將軍可是李樞密的族人,遠房兄弟,聽說關係可不差。怪罪下來,我等前途都毀了。”
手持兵符的那人卻又說道:“那徐傑可是欽差,難道動手打殺了?打殺了這人,還談什麼前途,可是掉腦袋的大罪。”
這麼一語,七八人面面相覷,實在有些為難。
終歸還是有聰明人,連忙開口說道:“末將有一計!”
七八人目光都在這人身上,這人連忙又道:“末將心中有一人,可辦此事,太行成昆!”
“對對對,快派人去尋黑馬賊。”
“正是正是,成昆這廝做此事正好。”
便聽那手持兵符之人一聲大喝:“成昆?哪裡還有什麼成昆,這廝早就給徐傑殺了,死在大同了。”
“這,這該如何是好?”
“不會吧?那徐傑還有這般的本事?”
局面陷入了尷尬,調兵堵截欽差的事情風險太大,黑馬賊成昆又死了。
那手持兵符之人猶豫幾番,又把兵符放回了原位,面色一狠,說道:“他孃的,這兵就不調了,先派人往虎踞山莊去,叫魯老頭來見我。趕緊往京城也去信一封,與李樞密詳稟此事。”
“還是費將軍有辦法,魯老頭養得十幾個山寨,也該幫我們做點事情了,我等這就去辦!”
七八人立馬散了去。
出城的徐傑,卻也正往虎踞山莊而去,還真是巧合得緊。
坐在馬上的徐虎,手中拿著鎖鏈,鎖鏈頭前鏈在一個人的脖頸之上,那人便是徐傑抓的虎踞山莊的漢子,帶起路來格外的賣力,去虎踞山莊,他比徐傑還要著急。
這漢子脖子帶著鎖鏈不斷在頭前帶路,面色憋悶,憋著一股勁,心中在想,待得到了虎踞山莊,必然要把這口窩囊氣都出了,把丟了臉面都找回來。
漢子還不時回頭看一眼,看那健馬之上的徐傑,口中雖然不敢說,心中已然殺了徐傑千百次。
徐傑自然也感受到了這漢子吃人的眼神,倒也不在意,看這漢子賣力帶路的模樣,滿意至極。
虎踞山莊,幷州本地的江湖大勢力,對外說的八千弟子,倒是也不能說他們在吹噓,畢竟這虎踞山莊,還真養了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山寨,大山寨裡,千八百號的嘍囉,小山寨裡有也百八十號的人手。人手加起來,沒有八千也有五六千。
太原在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