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春打了個呵欠,抬起來掩嘴的手卻一下僵在了那裡。老天爺,自己沒聽錯吧,這商誠還真敢叫出十兩金子的價碼!
鋪子裡果然靜了下。
盧春這才長出口氣,就說嘛,即便是託,怕也會被這個價碼給嚇到!
就不信真的有人——
身子卻忽地被人給推開,本是站在自己身後的一個僕婦已經大踏步上前,第一個站到櫃檯前:
“我家要一匹!”
盧春猝不及防之下,猛一趔趄,氣的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嘴裡嘟噥著“真是晦氣,怎麼竟是和個託挨在一起”。
聲音不大不小,卻是不妨礙旁邊的人能聽到——
這麼多人裡,總是有些是真想來買的吧?若是氣氛太熱鬧了,一時血氣上湧,說不得真有傻蛋會讓雲之錦發些意外之財。
不妨身後傳來一聲叱喝:
“既是不買,堵在這裡做什麼?去去去,那兒涼快那兒待著去。”
竟是又被人推了一把。
直把個盧春給氣的。再偏過頭往雲之錦鋪子裡看,眼珠子好險沒掉下來——
老天爺,傻子年年有,今兒個特別多。
這麼一眨眼功夫,櫃檯前竟是已排起了一條長龍,甚而盧春的後面,也已佔了幾個人。
怎麼會,有這麼多託?
盧春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踮起腳蹦了下,正好瞧見排在第一位的那個僕婦已是揀好了一匹紅色遍地金的布帛,正笑盈盈的遞了幾個金錠過去。
好傢伙,還真是十兩金子。
“別蹦了,”身後有人道,“咱們只能禱告這布帛不是真的那麼少,不然,回去怕是要挨罰了。”
口中說著又嘆了口氣:
“早知道這樣,我昨兒個就不睡了,直接掇個凳子在這鋪子外面候著好了。”
“是嗎?”盧春一下轉過頭來,心說這雲之錦還真是不能小瞧,請的託還真他孃的敬業,還搬個小凳子不睡覺守著,你怎麼不說給那楊家人磕頭求買呢。
一念未畢,就見那人道:
“聽說這布帛全出自那楊家小姐之手,這女人心都軟,你說我要是跪下磕個頭,是不是能讓她勻給我們些?”
夫人可是說了,想要買些給老爺上司的新寵送的,說不得東西好了,老爺的官位就能動一動了。
盧春:……
好半晌終於一跺腳就往外走——真他孃的晦氣,竟然來的全是託,既是沒熱鬧可瞧,有打探不出什麼訊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