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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臉上沒有一絲情緒,彷彿是一個牽線木偶一般僵硬地挺直著背,這讓已經是個成年人的他顯露出幾分怪異,而同樣一聲不吭的蔣碧雲則坐在他的身邊,低頭小心地削著一個蘋果。

“來,阿柏……可以吃了……媽媽給你切小塊……”

柔聲地這般說著,蔣碧雲的語氣小心翼翼,彷彿是在對一個還不懂事的孩子說話一般,生怕驚動了面前的兒子,而聞言的柏子仁也不回答,只是呆呆地看著母親遞到自己嘴邊的蘋果,一直到蔣碧雲的眼睛開始發紅,他也沒做出任何反應。

“阿柏,你聽得懂媽媽在說什麼嗎?你別這樣,媽媽是實在受不了……明明你當初都已經好了……怎麼現在又……又變成這樣了呢……阿柏……阿柏……”

一聲聲地呼喚著自己兒子的名字,蔣碧雲每喊一聲,嗓子也開始忍不住發抖。她的腦子裡亂糟糟的,原本好好的兒子,就因為幫一個差點被親生父親殺了的女孩被捅了好幾刀,而因為發生衝突的時候他們都恰好站在樓梯口,柏子仁當時正巧就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血順著樓梯淌了下來,刺目的紅色嚇得所有在場的人都面無人色,捅了人的中年男人一見了血也立刻腿軟地坐在了地上,而那個被擋了一刀的女孩在衝上去狠狠地扇了那男人一巴掌後,接著便大喊得叫來了其他醫生和護士。

“醫生……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嗚嗚……對不起……求求你們……救救他……”

任天翔聽說了訊息立刻就趕了過來,當見到柏子仁這個樣子的時候他也嚇了一跳,趕緊安排了手術,一刻不停地就親自為這個他分外看重的學生主刀,任天翔急的臉色都有些發白,可是當渾身都是血的柏子仁被送進急救室裡的時候,在場的幾個醫生卻無一例外地發現柏子仁的身體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本該重傷他要害的一刀並沒有給他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那些傷口都十分湊巧得避過了最危險的部位,失血造成了柏子仁的意外暈厥,而重傷的頭部才是造成他重度昏迷的關鍵,而當任天翔終於在幾個小時後從手術室緩緩走出來的時候,他看著外面站著的王如意等人,只是如釋負重地鬆了口氣。

“算他命大,閻王都不收他,這種傷勢放別人身上早死了,可是他卻只是流了點血……不過這個腦震盪倒是個問題,估計醒的有點慢,你們這幾天就幫他先把活兒幹了吧……王如意,你去安排病房,他晚上醒了就叫我……我先去把那隨便捅人的王八蛋給收拾了,真是反了天了,好好的醫院,盡是被這種人給弄混了,以前嫌我們看不好病要打人,現在直接就上刀子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這般說著,任天翔就徑直去處理那個傷了柏子仁的中年男人,其餘幾個人聽說柏子仁沒事,自然也鬆了口氣。蔣碧雲在幾小時後也趕到了醫院,再從王如意他們那裡聽說柏子仁並沒有生命危險之後,她也紅著眼睛鬆了一口氣,可是當一晚上過去之後,牽掛著柏子仁安全的家人和同學好不容易等到柏子仁從病床上甦醒過來時,卻得到了一個他們完全不敢相信的結果。

柏子仁居然……傻了。

不會回答別人的問題,也聽不懂別人的話,整天呆呆傻傻的盯著一個地方看,連最基本的吃飯穿衣都需要別人的照顧,柏子仁彷彿回到了他十一歲之前的日子,而得知這一切的蔣碧雲卻一下子崩潰了。

她至今還記得當初柏子仁恢復智力時候自己欣喜若狂的心情,可是現在才不過十年,柏子仁卻再一次因為這種事而丟失了神智。

他原本年輕有為,懂事穩重,他是蔣碧雲的驕傲,從讀書到生活,都沒有讓她操過一點心,蔣碧雲原以為自己和兒子已經逃脫了那籠罩在他頭頂多年的苦難,可是如今看著只能這般呆坐在自己的床上的柏子仁,蔣碧雲卻沒忍住,一下子痛哭了起來。

自己的兒子像是個沉浸在自我世界裡的小孩子似的,聽不到一絲外界的聲音。明明前幾天他還在固執地和自己鬧著彆扭,現如今,他卻連一句回答都不能給她,即使蔣碧雲和他說再多的話,他都沒辦法回應了。

任天翔和院裡的幾個專家都輪番過來給柏子仁做了檢查,可是除了腦震盪,柏子仁頭部拍的片子並沒有顯示出任何問題,他就像是一個已經丟失了自己魂魄的木偶一般直直地坐在床上,既不說話,也不動彈,而當任天翔從蔣碧雲口中聽說柏子仁以前居然是個智障孩子的時候,他的驚訝顯然全部寫在了臉上。

“你是說……他曾經是個智力障礙患者?這不可能吧……我完全沒看出來他有什麼問題啊……”

匪夷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