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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最易下手的角度。

比起她的挖坑埋人,這才是真正的殺人於無形的啊。

“人來也空空,去也空空,妙手仁心空空粉可是與淫樂無邊夜夜春並稱的,行走江湖之必備‘良藥‘啊。”

聞言她眼角有點抽。

妙手仁心空空粉,淫樂無邊夜夜春,好啊,好個行走江湖之必備“良藥”。

由開始的大驚小怪到如今的見怪不怪,她心理調節得非常好,好到有些麻木,就算這地上的塵土突然黏合成人,她也能保持從容淡定了。她負起手退到一邊,看著從鸞輕彈瓶身,將最後一點粉末灑下,再取出絹帕十分優雅地擦擦指尖,最後習慣性地拿出紙筆記錄起來。

十一月二十一,餘秭歸等五人於長白山麓白樺林“妙手仁心”。

順著從鸞的筆勢,她默默唸著。“雖然最後四字隱晦暗指,用得甚妙,但是——”她指著主語,睇向十分敬業的某山老,“為何只有我的名字?”

看看前幾行,什麼出海救國啊,翻山越嶺奔襲北狄,姓名清晰,一個不漏。偏在這種殺人越貨的“好事”上,主語驟減為一人,是不是有點太“便宜”她了?其實她個性保守,崇尚低調。

她以眼神暗示著,誰知從鸞看也不看她,兀自合起書卷,以示蓋棺定論。末了還不忘安慰她一句:“盟主麼,多擔待點。”

她無語了。

榮光爭著搶,黑鍋她來背。怪不得《江湖軼聞錄》裡武林盟主多半是道貌岸然的反面角色,她算是覺悟了。

也沒反駁,她默默走到樹邊,看著面如死灰的樸安鎮,越發覺得有些礙眼,半晌才想起尚未到手的佈防圖。於是,她雙眸重新看向樸安鎮護住的位置,想也不想,拽過樸大人的腰帶就是一扯。

肌膚有點涼,冷洌的山風如刀割一般,可胸口的寒意卻難抵詫異,樸安鎮呆住了。

若不是他耳沒聾眼未瞎,真要懷疑眼前這豪放女子是不是大魏人。就他在海外生活的幾年經驗來看,大魏雖不若前代程朱理學時的保守,可對女子貞潔極為看重。他便親眼見到一例,黃花閨女因誤看男子裸身而被迫下嫁的。

眼前這女子髮髻未梳,眉目稍顯青澀,顯然不是有主的婦人。怎麼怎麼不僅絲毫無怯,反倒神色自然,甚至豪邁無比

樸安鎮開始後悔將東西藏得這麼深,以至於只剩褻衣時某人仍不滿足。

“咦?”反過棉衫,餘秭歸沒有發現預期中的夾層,她看了看面色凍得發青的樸安鎮,眼一瞟看向他身上僅存的輕薄單衣。

幫他解穴,他交,他交!

看出她的意圖,樸安鎮以眼神激烈暗示著,但很顯然某人更喜歡自己動手。

“舅舅”

身後蕭匡不知是冷著,還是嚇著,有些結巴,連衛濯風都倒吸一口冷氣。她耳力好,就算聽見也裝作聽不到。其實不過是幾件衣服罷了,若他們知道她在師門中的廣博“見識”,會不會就此暈倒?她暗暗笑著,將自己的作為完全歸結於餘氏豪放家風。

見到順眼的就推倒,比起爹孃的教導,為了正義的小小剝衣算是合乎道德,而又十分良善了。

更何況那人又不在。

她在心裡偷偷加一句,手法更加爽快起來。三下五除二,眼見就要見到褻衣內側的地圖,突然她渾身汗毛豎了起來。這種動物般的直覺,只在年幼時被爹爹惡整時才出現過。

月眸睜圓,她剛要從樸安鎮驚愕的眸中看清身後那人,視線就被覆住。蓋在她眼上的手很是修長,帶點長途奔波的寒涼。寒得她不由一顫,下意識想要瞪圓眼。

“敢睜眼試試。”聲音輕且徐,帶抹狠辣的柔意。感覺到她睫毛微顫,而後緩緩垂斂,那冰涼五指才從她的眼上撤下。

不一會,輕微的裂衣聲,她想東西是被某人拿到了,只是手法有著異於常人的兇惡,像在發洩什麼。

“哼。”呼吸掠過她耳邊時,她能感覺到那股蒸騰的怒氣。

“拿來。”

“什麼?舅舅。”

“衣服。”

“給”怎麼連從鸞都言聽計從起來,不是很看不慣某人的囂張麼。

她有些不服氣,輕掀眼皮,下巴一點一點抬起。睫毛下視線有些朦朧,僅看到半明半昧的輪廓。

紅衣張揚在長白山的風中,接過從鸞遞來的花郎衛衣,再撿起被某人剝了一地的使節服。上官意回過身,精準觸及那道偷瞄的視線。見她睫毛瑟縮了下,上官意笑得有些危險。

“送大人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