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金教總部外的森林,一老者,一年幼,行走在小興安嶺的雪地之中。『
漆黑的夜裡,司徒金真走在前面,顯得走路都有些吃力,而莫天涯則跟在後面。
待走了一段路後,莫天涯這才有些好奇:“老頭,你既然要讓我陪著出來,如此怕死,為何還要把教主的位置讓出去?”
司徒金真揹著手,整個人蒼老無比:“我也算是看開了,之前死的那些人,有不少我多年好友,沒想到竟然如此就死掉,不禁讓人感到人生無常,生命短暫。”
莫天涯笑呵呵的說:“你這一個魔教頭子,還能有這番覺悟?”
“倒也不是覺悟,我爭霸的心,確實是淡了,或者說,看不到希望了。”司徒金真有些無奈:“那些高層,都是聖金教的中堅力量,他們一死,已經沒有時間再培養一批有如此威懾力的中層。”
“這樣的聖金教,在接下來的大戰中,是承受不住風浪的,既然如此,我還不如提前下船,找一個地方,好好安享晚年。”
莫天涯雙眼中帶著笑意:“怕不只是這麼簡單吧。”
司徒金真腳不由停頓了片刻:“的確,我那三個義子,一個比一個野心大,此前,有那麼多護法長老在,對他們還能起到一定的壓制作用。”
“如今那些護法長老死了,而我,身體也越來越差,他們怕是都起了歪心思,如果我不提前退位,怕是會被他們給害死。”司徒金真看著滿天飛雪:“我一把年紀了,此時也只想平平安安的度過後半輩子,不想再經歷那麼多的風浪。”
莫天涯問:“你接下來準備去哪?”
司徒金真說:“找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隱居,你應該也不會回這聖金教了吧?”
“當然。”莫天涯點頭:“我接下來準備到處流浪看看,想多挑戰一些高手,歷練我的實力,光是靠著身體中的陰之極致,我還不能算是最頂尖的高手。”
“但是我會向著那個目標努力!”
司徒金真點頭:“那麼,祝你好運。”
“不用我再送送你?”莫天涯問。
“不用了。”司徒金真擺了擺手,忽然有些莫名其妙的說:“該來的,總歸會來。”
莫天涯皺了一下眉毛:“告辭。”
說完,莫天涯在雪地中奔跑了起來,很快就消失在了雪夜中。
而司徒金真卻沒有再繼續走下去,反而就站在原地等待著。
忽然,周圍的參天大樹上,吊下來幾十個穿著黑色衣服的蒙面人。
“你們是哪方的人?”司徒金真揹著手,看著周圍的這些傢伙。
“義父,這天寒地凍,你忘記帶件厚實點的衣服了。”
司徒風手持一把長劍,慢慢從後面跟了上來。
而司徒風的身後,也跟著幾十個黑衣人。
“看樣子你早就安排好了這些人。”司徒金真平靜的對司徒風道:“我已經選擇退出聖金教,你還是不肯放過我?”
司徒風笑容滿面:“義父,你光是退出聖金教沒用啊,你對聖金教還能有一些貢獻啊!”
“你下令對白陽教做的那麼多事,你這樣走了,讓我很是頭疼,想來也只有你的人頭,能讓白陽教消氣才是。”
司徒金真哼了一聲:“想殺我何須找那麼多的理由。”
“你畢竟是我義父,我可不想擔上弒父的罪名,傳出去也不好聽。”司徒風的臉上露出陰沉之色,不過隨即卻是露出燦爛的笑容:“但我殺你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我們聖金教的未來,這個理由,是不是好聽多了?”
司徒金真微微點頭:“你果然跟我很像啊,冷血無情,懂得隱忍。”
司徒風臉上露出好奇之色:“你剛才為什麼要讓那莫天涯離開?他要是留下,你說不定還能靠著他逃出去的。”
司徒金真嘆氣:“那小孩沒什麼心機,本性存善,我不想最後還讓他捲入這些是非之中。”
“你能有這麼好心?”司徒風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可不像是你平日裡的作風。”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不只是言語,人快死的時候,心中的善性,總會浮現出來一些。”
司徒金真站在原地,雙眼中,竟然清澈無比。
司徒風慢慢走到司徒金真面前,抬起了手中的長劍。
司徒金真忽然開口:“難道,在你心中,就從來沒有把我當成過父親?”
司徒風笑了起來:“此前老三死前所說的話,也正是我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