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珏書近幾日心頭隱隱有種不安感,而隨著時日的過去,這種不安愈發擴大。
“不礙事,一切有我呢。”蘇碧落翻過一頁書,手向上摸索著摸到藍珏書的臉上,捏了一把。
“碧落,除了你我即將一無所有。而你,我好像也抓不住了,怎麼辦,怎麼辦?”藍珏書突然扔開書,緊緊抱住蘇碧落呢喃著。
“我在,一直都在。”這不是藍珏書第一次突然崩潰,蘇碧落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問也問不出來,只能一遍又一遍地不斷安撫。腦海中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不過速度太快,半點都抓不住。
很快,藍珏書自己就穩住了情緒,懨懨自嘲:“偷來的幸福總會覺得太夢幻,太不真實呢。”
蘇碧落默然道:“別胡思亂想,這幸福不是你偷來的,而是你選擇的。事實會證明,你的選擇是對的。”
藍珏書把臉埋在蘇碧落頸窩裡呵氣逗弄他,眉宇間的哀慟絲毫不減:“或許吧”說著,卻是開始唇舌並用,主動挑起了熱念。
蘇碧落故也拋開雜念,十分配合地開始了這幾天來不知多少次的白日宣淫。
再過了幾日,風暖女王的馬車也十分低調地來到了符離城外不遠處的官道。在蘇碧落的佈置下,防護早已做得密不透風,甚至連女王的馬車也是兩國暗閣工匠合力重新打造的。外表絲毫不起眼,內裡卻層層機關。
符離城外的落霞山下,是入城必經之途。雖然已被開闢成官道,但奈何山峰連綿,即便是官道也不甚寬敞,還被山群合圍包抄,除了窄窄一條官道,兩面俱都是山巒險峻。蘇碧落雖知若有人要下手,此處算是最易得手的地方,但也不好大張旗鼓。何況山群寬廣,就是多少人來,也鋪不完,更別提山勢凹凸不平,有多少視覺死角掩藏此間。只能讓手下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好歹這裡如今被華胥間接掌控,也算是半個主場了,何懼歹人。
蘇碧落早早就攜了藍珏書來迎接女王梁珩。下屬們看慣了他兩人在園子裡的纏綿,此刻藍珏書很收斂的騎馬落後蘇碧落了半個馬頭,混在一眾侍衛裡,旁人也就本著老大的私事絕不插嘴的原則對兩人時不時的眼神相交眼觀鼻鼻觀心地視而不見。
直到日頭已高高掛在天上,遠方才揚起一陣塵土。
女王的車駕到了。
即便是低調到精裝簡行,女王的行儀還是能稱上壯觀的。兩列侍從拱衛在女王的車駕前後,全神貫注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生怕出一絲差錯。
馬車並不大,保持著勻速前進,拉車的馬神駿非常,看起來倒是比暗棕的馬車還要顯眼些。
侍衛長看到蘇碧落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驚奇,不過很快就謹守本分地收回了目光,一手窩了劍柄,另一手揚起:“停。前方何人?”
蘇碧落打馬幾步,撐起手中早備好的令牌:“奉吾王之命,特來為女王殿下引路。”
侍衛長與蘇碧落核對了密令口號,也驗證了令牌真偽,輕舒了口氣,和緩聲音道:“貴國王上早已修書來朝,言明此次茲事體大,特遣了御史令蘇大人為吾王接駕。真是有勞蘇大人。大人稍等,容在下先行稟報吾王。”
待蘇碧落點點頭後,便驅馬行到馬車前,隔著簾子小聲道:“王上,華胥的使者已在外頭候著了。沒想到華胥的御史大人居然是當年那位”
只聽裡頭傳來一聲“唔”便再沒有了聲音,侍衛長不由惴惴。侍衛長也算是女王身邊的老人,三年前蘇碧落化名蘇妄行助當時還是長公主的女王成功爭奪王位,他也功勞不小。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女王順利登了基,蘇碧落又功成身退,他也成了風暖的新貴,侍衛長一職順順當當做到了如今。此刻他又看到了至今令他記憶深刻的蘇碧落,想到當年女王也對他頗為欣賞,甚至就多嘴了一句。沒想到女王無甚反應,令他不免心中打鼓,有些後悔一時口快。
本就伴君如伴虎,何況女人一向心思有如海底針般難撈,女王的心思,以後還是莫擅自揣測的安全。
半響之後,簾子裡伸出一隻白皙粉嫩的手,撩開了簾子。簾子後露出一張靜美的臉,約莫雙十年華,清潤的聲音道:“落轎。”
女子輕身一躍,就下了馬車。隨後有侍從官也小跑著過來伏下,馬車裡又露出一張女子的臉,也不過雙十年華,並不十分漂亮,卻有十二分的雍容大方。
蘇碧落舒目眺去,一眼就認出來,當年的長公主殿下,如今也已長成到足夠震懾全朝的程度了。
女王梁珩輕輕搭了侍女的手,踩在侍從官的背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