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裡都不去。你不能趕我走!”她一把抓起湛溪的手,貼在她柔嫩豐滿的胸口,淚眼朦朧地望著他。“你聽聽我的心,我的心跳聲,裡面全部都是你!我那麼愛你,我還能到哪裡去?”
湛溪古井無波的眼神,好像霎那間看見了一張重疊的面孔,同樣的為愛歇斯底里,跌入了毀滅的深淵。
小順子慌忙轉過身背對,卻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氣。
蒼梨正從書房外走進來。
☆、第124章 剖心
濰雅立刻就看到了蒼梨;她非但沒有放開手,反而將湛溪抓得更緊。
可即便是她光著身子站在這裡,並且讓他的手緊貼她的胸部,湛溪仍只是冷漠地說:“你現在這樣做賤你自己,只會讓朕連對你僅剩的一點憐憫都沒有了。”
“我不信!我不信你對我就一點都沒有動心!”濰雅像個任性的孩子一樣,拼命地想要從別人手中搶到自己喜歡的布娃娃,她發狠地搖頭,抱住湛溪將唇湊上去,緊貼著他的唇。她嘴唇火熱的溫度,就好像塗抹的那一層鮮紅,狂烈而熾熱,散發著無窮的愛意。若不是像千年冰凍一樣的男人,任誰也無法抵抗這樣的激情和誘惑。
湛溪卻卻站著一動不動,眼眸裡的光比冰還要寒冷。
蒼梨在門口停住了,直勾勾地看著他們。
“咳咳!”小順子急得跺腳,連聲喚道,“憐貴炫、憐貴人您來了?”
湛溪的身子震動了一下,不輕不重的卻帶了一點急迫的推了一下濰雅。
濰雅後退幾步,目光越過湛溪看向蒼梨,眼中尤其帶了一些挑釁和調侃的神色,好像是在說:你的男人現在和我在一起,看你要怎麼辦?!
湛溪覺得自己本該轉過去像蒼梨說點什麼,但是他卻猶豫了。對她說什麼呢?解釋?為了什麼?她若是相信他,用不著解釋;她若是不相信,解釋了她也不會聽。再說就算解釋清楚了又如何,他們之間的問題,並不僅僅是眼前這個女人而已!所以他站著沒有動彈,像深藏在桌肚裡的那隻玉像一樣安靜。他強壓著內心裡的波濤洶湧,表面上看來,他和一尊雕塑的確沒有什麼不同。
小順子看他們這麼僵持地站著,不由著急了,正要說話,蒼梨卻轉頭對他吩咐說:“小順子,本宮有些話要跟皇上單獨談談,你先下去吧。”
小順子不安地抿了抿唇,想要猜測蒼梨的心思。但她的表情恬淡如水,看不出歡喜也看不出悲傷,沒有釋然也沒有憤怒。小順子奇怪地看了她一會兒,還是遵照命令退了下去。
蒼梨接著便抬頭看向濰雅。既然說了是和皇上單獨談談,當然不止是小順子要退下。不過濰雅並沒有自己要動身的樣子。蒼梨看來也不生氣,走上前去,從地上撿起濰雅的衣裳,到她身邊去給她披上。濰雅投來不解的目光——這個女人到底在做什麼?看到眼前這一幕,難道她不是應該憤怒發狂,至少也要大聲質問吧?她現在是在做什麼?!
“雖然最近天氣炎熱,但也不能這樣糟蹋自己的身子。”
聽了蒼梨的話,濰雅本想說什麼,但嘴唇嗡動了一下,又不知該說什麼。難道她還要主動問蒼梨為什麼不發火、不詢問?她只是用怪異的眼光看著蒼梨,就像看一個從來不認識的人。
“這書房不比寢殿,來往的人少。若是被別人看到,得鬧出怎樣的亂子?所以公主還是先把衣裳穿好吧。”蒼梨接著說。
濰雅終於忍不住一把抓住蒼梨為自己穿衣的手,故作曖昧地說:“我是為皇上脫的,要穿也應該他為我穿才是,不勞煩憐貴人。”
“既然不是皇上親手脫的,又何來他必須親手為你穿的道理?”蒼梨卻一下子抓住重心,說得一針見血,濰雅立馬變了臉色。
但濰雅仍舊嘴硬說:“你又沒親眼看見,就這麼肯定不是皇上脫的?何況這裡就只有我和皇上,你覺得我會自己脫掉衣裳嗎?”
蒼梨環顧四周,說:“若皇上是那種在為天下百姓大計運籌帷幄的書房裡也可隨便和女子作樂的人,本宮想,他永遠也不會成為一名現在這樣的明君。”
“也許你並沒有你自以為的那樣瞭解他!”濰雅反駁說。
“那你當初又為何要來找本宮?”蒼梨反問道。
濰雅一窒,半晌恨恨地說:“是啊,我真後悔當時信錯了人!”
“如果你這樣想,那本宮只能說,對於這件事本宮沒有任何需要向你解釋的地方。因為本宮並不覺得愧對了你,大概你的良心也會這樣覺得。”蒼梨看著她,語氣仍舊不緊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