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奴才已經將您給的賞賜交給了十四阿哥。”滿德海躬身說道,“奴才看十四阿哥好像不甚高興,還同十五阿哥在宮門口鬧了一場,不曉得十五爺說了什麼,十四爺竟然將他推倒,負氣打馬而走。奴才聽在場的人說,好像十四爺唸叨著‘不聽父汗之言的報應。’”
“現在才後悔是不是太遲了?”皇太極站起身冷哼道:“他現在還沒弄明白,沒有實力怎麼能得到海蘭珠?愚蠢,他分不清現實這一點連多鐸的都不如,光記得他是父汗最寵愛的兒子了。”
“大汗,奴才——奴才。”滿德海很是猶豫,不知道應不應該說,可是事關大妃,他又不能不說,咬咬牙,“今日大妃再次宣召各府的大福晉、福晉,對布木布泰福晉和小玉兒大福晉十分冷淡,毫無親切之意。”
“她這是在吃味,海蘭珠她的心眼兒還真是小得很,這樣也好,省得多爾袞府裡鬧僵起來擾她的清淨,海蘭珠不僅不會在意布木布泰,也不會再管小玉兒了,在一旁看熱鬧落得清閒,也省得她無聊。”
皇太極很瞭解多爾袞優柔寡斷的性子,他惱恨布木布泰大出風頭,掃他的面子,卻又放不下對布木布泰的欣賞喜歡,必然會很難受,再加上脾氣火爆、魯莽任性的小玉兒,而自己對布木布泰的讚揚也給她增加了兩分底氣,多爾袞的府裡不熱鬧才叫奇怪呢。
若是海蘭珠放不下小玉兒,恐怕還會勸上幾句,可如今海蘭珠當著眾人的面,不再理會她們的事情,她必然不會再插手。
“多爾袞有得頭疼了。”皇太極勾起唇角,低笑道:“家和萬事興,內宅不穩、缺乏決斷的多爾袞,本汗倒要看他會怎麼處理?這也是本汗閒下來的樂事。”
皇太極眯著眼睛,他對於多爾袞一直很在意,就是要讓他看著自己擁有獨一無二的海蘭珠,就是讓他陷在後悔掙扎、放不下對布木布泰的情意中痛苦,以多爾袞的個性,他絕對斬不斷對布木布泰的感情。
“請恕奴才多嘴,這樣一來,對大妃的名聲有礙的。”滿德海輕聲提醒,“最近也不曉得哪個奴才多嘴,說大妃的不是。”
皇太極不以為意,擺手道:“本汗喜歡的是海蘭珠,同他人何干?至於多嘴之人,海蘭珠會處理得很好。”
皇太極的手掌揉了一下胸口,上面有海蘭珠劃出來的紅痕,邁步離去,留下了低沉的話音:“她的爪子也是很鋒利的,除了本汗之外,沒有人能佔她的便宜。”
第二百六十章 離別之時
天聰三年,皇太極放出似是而非的風聲,以及對袁崇煥的欣賞,就如同春風一樣吹遍了整個大明。袁崇煥是老成之人,對這種無稽之談並不在意,他對平遼有自己的主張,遠在京城一心要重新振作大明江山的崇禎皇帝,手中拿著錦衣衛的密報,皺緊了眉頭,低聲嘆息:“袁崇煥,你會背叛眹嗎?”
寂靜華麗的紫禁城無人可以應答,崇禎身邊的首領太監動動耳朵,暗自記下了他的低言,隔日朝堂上彈劾袁崇煥的奏摺就多了起來,三人成虎,本就對袁崇煥有疑心的崇禎此時更是舉棋不定,思量良久再派欽差去寧遠城,讓袁崇煥速速同皇太極決戰,平定韃子,以安民心。
“皇上,皇上。”袁崇煥手捧聖旨,很是為難,此時大明根本無力同皇太極決戰盛京,可是整個大明除了他之外,就沒有一人能夠了解皇太極的野心和能力,重重嘆了一口氣,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哪怕知道事不可為,此戰凶多吉少,袁崇煥也得打下去,再也不敢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言語了。
袁崇煥對此番主動出兵攻打盛京十分的謹慎,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保密工作自然會更強,皇太極即使知道他出兵,也不會猜透他何時出兵。
他們二人應該天生就是對手,在袁崇煥緊鑼密鼓的調兵遣將、安排出兵路線時,盛京城裡的皇太極也在對奇襲大明都城做最後的準備,故意挑起同林丹汗的爭端,擺出一副先要平定蒙古的架勢來。
轉瞬又到十月,這一年的大雪來得更早一些,剛剛進入十月就已經漫天飛舞著雪花,也比前兩年更冷上一些。
“海蘭珠,明日我就會出兵。”皇太極輕聲說道,海蘭珠拿著棋子的手一抖,緩了一會,‘啪’的將白棋擺在棋盤上,仔細地研讀棋盤,語氣輕快地說道:“這局棋,你可是要輸了。”
皇太極含笑的看著棋盤上縱橫交錯的黑白兩子,將手中捻著的黑棋扔在棋盒中,自信的笑道:“棋盤上的棋局我輸了,但是這局江山棋,我不會輸給任何人。”
皇太極伸出手臂抓住海蘭珠,順手將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