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被纏著說話,如今好不容易回到了旅館,又被應奎拉著,啡兒困得翻了個白眼。
“是啊,我可以進去了嗎?”
“當然。”
他聳了聳肩,很紳士地向她做了個請的姿勢。感覺上有點怪,明明是同一個人,現在的他卻給她一種熱情調皮的錯覺。
回頭看他,不料卻撞上了他的目光。
看著美麗的弧度在他的唇上綻放,啡兒臉一紅,連忙衝進房間裡。
“時差,一定是時差的關係。”
捂住突然跳得很快的胸口,啡兒懊惱地皺著眉,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洗了個熱水澡,用厚厚的被子蓋住自己的頭。
會心動,絕對是因為睡眠不足。
這樣說服著自己,啡兒皺著眉,跌入夢鄉里。
“醒來了。”
昏沉中,啡兒感到有人在搖她。
“再不醒來我就要親你了。”
低啞的聲線,還有帶笑的腔調,讓啡兒猛地張開了眼。
可是,灰濛濛的視線中,根本誰也不在。
“好痛……”
時差讓啡兒無力地把臉埋進被子裡,眼睛有點熱,很熱。
“叩、叩。”
有力的敲門聲,在此時有一搭沒一搭地響著。
“誰?”
大清早的?
把門開啟,映入眼簾的居然是應奎的笑臉。只見他穿著一身的名牌,而且,依然是一身的白!
“你嗜白啊?”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他,她都莫名地火大。
“嗜白?”
“幾次見你,你都穿著渾身上下的白色,不是嗜白是什麼?”
應奎對於啡兒的無禮不怒反笑。
“那麼,長著熊貓眼的小姐,是否要和我一起吃個早飯?”
“熊貓眼?!”
看著啡兒花容失色地衝進浴室搶救自己的臉,應奎不禁偷笑。
“應奎!”
不到三秒,她果然從浴室裡殺了出來,一臉的懊惱,像是恨不得把他給殺,“我哪有熊貓眼!”
可惡的傢伙!
“沒有沒有,你很漂亮。”他由衷地稱讚,然後說道,“只是,你確定穿著這種衣不蔽體的睡衣,可以在我面前跑來跑去,而且保證我不對你做什麼嗎?”
“衣不蔽體……”啡兒的目光不由得順著他的指頭往下一瞄。
“嘭!”
不到三秒,浴室的門又被狠狠地摔上,這回,應奎爆笑了出來。
煞星,這人絕對是她的煞星。
吃過了早餐又被拉著跑進城,啡兒一路上瞪著應奎那張快樂得不成話的臉,腦海裡呢,則一個勁地重複著同樣的想法。
下過雪的街道很是難走,一不注意,啡兒的腳被什麼絆了一下,幸而身邊的應奎眼明手快地接了她個滿懷。
“小心啊,走路得帶眼睛。”
笑容好刺眼,刺眼得讓啡兒懷疑剛剛是他絆倒她的。
而且,真不是錯覺吧?
在這異國的天空下,這個姓應的對她的態度差了好多,簡直像變了個人似的。之前,明明還患了被害妄想症似的對她諸多猜忌,深怕她是來圖謀什麼似的。
“喂。”終於,在共處的第三天,喝下午茶的時候,她忍不住開口。
“怎麼了?”他邊問邊翻雜誌,還騰出一個手把咖啡往嘴裡送。
“你打算什麼時候給我一個名分?”
“噗!”
咖啡就像是噴泉,猛地往自己噴來,幸好啡兒早有準備,漂亮地躲了開去。
“你……剛剛問什麼?”他狼狽地拿面巾擦臉。
“我問你,打算什麼時候跟我去登記啊。”
重新回到座位上,啡兒嬌媚地笑著,雙手托腮,眼睛裡好不無辜。
應奎眯了眯眼,慢條斯理地放下面巾,然後面無表情地再次翻開雜誌細閱。
知道他已經對她的小小惡作劇不為所動,啡兒懶懶地趴在茶座的白色籬笆上,無聊地看著來往的人們。然後,她的目光猛地定在一點上。
“我想,我們該好好談一……”
放下雜誌,應奎抬頭,眼前居然已經沒有了啡兒的身影。目光轉了轉,發現啡兒唇邊帶著奇怪的笑,快樂地往街上走去,於是,他掏了錢,放在桌上,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
大街上,某一處開始聚集了人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