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都再也激不起穆雷的興趣了,他的眼中爬滿了血絲,而且血絲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繼續攀爬著。他試著動了動左腿,左腿還能動,只是從膝蓋骨處傳來幾聲極輕微的卡卡聲。
“吼!!”穆雷忽然張開雙臂,仰首向天,發出一聲洪荒巨獸般的咆哮!咆哮之後,他大張的鼻孔中噴著道道粗氣,通紅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遠在兩公里之外的蘇。穆雷已看到,蘇正輕鬆寫意地的將一支改裝狙擊槍扔下,而那懶洋洋的微笑似乎正在對他說:“看,我就是用這老掉牙的玩意也能打傷你!”
穆雷又是一聲低吼,如受傷且狂怒的巨獸向蘇發起了衝鋒!通,通,通!那雙大腳砸在大地上,每一記震音都讓人心臟為之震顫!
一名戰士正好摔在穆雷前進的路上,他不及躲閃,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寬大的黑色腳掌踏在自己的胸口!撲嘰一聲,他的胸腔竟被一腳踩穿,血和漿糊如射流般從他身下溢位,貼著地面瞬間飆射數米!
如火流般的彈幕依然不曾停止,樹林中的射手們都在拼命發射著手中武器的子彈,完全不顧忌已經過熱的槍管。但從兩翼射來的彈流並沒有瞄準穆雷,而是從他身旁掠過,在身後交織成彈幕,攔截著明顯落後的親衛和近衛軍。已陷入嗜血狀態的親衛們以手臂和不多的幾片甲冑作防護,學著穆雷的樣子,一個個狂吼著生生從彈幕中穿過!
剎那間,數以百計的血花在空中綻放。五十名親衛憑藉強悍的身體大多衝過了攔截彈幕,只有兩個人倒下。雖然幾乎人人帶傷,可是從並未明顯減速的衝鋒看,他們的戰鬥力未被削弱多少。隨即更多的血花一團團綻放,近衛軍可沒有親衛隊那樣強悍的防禦力,硬闖彈幕的下場就是倒下了二十多個同伴。衝過彈幕後,近衛軍戰士們也在用手中的突擊步槍向森林中的敵人還擊,但是地形上的絕對劣勢讓他們的攻擊收效寥寥……
兩翼的戰士潮水般退了下去,但是衝在最前方的親衛所遭受的打擊強度並沒有減輕多少,按照命令在兩翼佈下新防線的戰士也在拼命開火,而且他們的配備中不乏重機槍這類重火力。樹林中不斷有火箭彈爆炸,可是造成的殺傷卻並不多。一枚枚火箭彈拖著焰尾飛來時,親衛們就會擲出投斧,呼嘯飛旋的投斧甚至飛得比火箭彈還要快!然而爆炸的氣流和焰火卻遮擋了他們的視線,讓他們無法盡數閃避攢射過來的彈雨,很快就有幾名強悍的親衛在彈雨中倒下……
而隨之衝入樹林的近衛軍傷亡更是慘重,在幾乎沒有死角的瘋狂射擊下,又有三十多人倒在衝鋒的路上。在不足百米的距離上,重機槍對他們已有致命的殺傷,甚至AK步槍的子彈也有很大的威脅。
衝在最前面的一名親衛終於突破了子彈和爆炸凝成的死亡陷阱,他獰笑著一躍而起,向著正操控著一具平射高射機槍瘋狂射擊的五名戰士撲去!彎刃砍刀在空中劃過一條閃亮的軌跡,他幾乎可以想象那五名士兵的身體被砍刀切開的場景……砍刀閃電般劈落,在六階力量和六階速度的運使下,它甚至可以把一人合抱的大樹斬斷!
但是一根粗大的六稜鋼棍突然探出,架住了下落的砍刀!在火花狂射的碰撞中,鋼棍非但沒有處於下風,反而以更加狂暴的力量把砍刀砸了起來……一個身材高大、面容威嚴的中年男人從樹後走了出來,六稜鋼棍一抖,再次向親衛迎頭砸下!噹的一聲大響,堅韌無比的砍刀竟然向下彎折,親衛的雙手虎口都被震裂,膝蓋處則發出骨裂的脆響,撲的一下身不由已地跪在地上。他滿臉驚駭,無法相信自己的六階力量都擋不住對方的重擊。但這名親衛並未認出,就在幾天前,這個中年男人還是一塊領地的領主,屬於橫行一方的狠辣角色。而他也沒機會辨認了,另一名作戰士打扮的人物悄無聲息地閃出,手裡竟然平端著一挺高射機槍!機槍槍口立刻噴出火舌,數十發12。7MM口徑子彈幾乎將親衛的胸腔射空!而那人握槍的手堅定有力,穩穩地端著高射機槍,似乎恐怖的後座力根本就不存在……瀕死的親衛自然也不會認識一名邊遠領地小小的副官,當然,這名副官如今的能力已經摸到了領主的門檻。
森林中已經開始混戰,庫比雷的吼聲也停止了……隨著一個個代號,樹林中央部位的戰士早就把通道讓開,任由穆雷透過。而狂怒之際的總督眼中就只剩下一個蘇,在他看來,這些普通戰士身體裡流的血都是臭的,怎麼可以髒了他高貴的雙手?這些臭蟲,由親衛和近衛軍對付足夠了。所以穆雷大步如飛,堂堂正正地從兩千戰士的中央穿過,直向蘇而去,拖在身後的重斧不停地發出嗡嗡的嘯叫,刃鋒上的死亡光輝凝聚不散。
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