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瞪他,“跟我客氣什麼?來,咱們好好下一盤。”
下了幾盤棋,在定王府用了午飯,程鈺才回了自家。
躺在榻上,他又想到了小姑娘生氣的模樣。
如果他告訴她顧衡來了,她肯定會害怕吧?就像那個狗官抓走張叔一家時,她怕得都忘了怨他,哭著求他幫忙,等他救了她,她更是滿眼感激。這次他不會讓她急哭了,他只讓她急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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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上元節。
雲陽侯府處處掛上了花燈,二房這邊,楚傾抱著阿洵走在前面,含珠與楚蔓跟著他,楚泓走在最後頭,一家人沿著走廊緩緩而行,一起賞月賞燈。
阿洵忽然打了個哈欠,扭頭看姐姐,“我想睡覺。”
小傢伙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含珠上前要抱他,“爹爹與三弟四妹妹繼續賞燈吧,我先抱阿洵回去。”
楚蔓心中一喜,嫡姐走了,她就可以站在爹爹旁邊了。
楚傾卻道:“阿洵這麼重,你哪裡抱得動他,還是我送你們回去吧。”言罷扭頭吩咐楚泓,“時候不早,你也送蔓蔓回房吧,都早點睡。”
“那父親慢走。”楚泓笑著道別,側過身,示意妹妹與他一起。
楚蔓再不高興,也不敢違逆楚傾的話,悻悻地與兄長走了。
楚傾只當小女兒還沒看夠花燈,笑了笑,抱著阿洵朝蓮院走去。因為天黑了,他只將姐弟倆送到上房門口。
“晚上蓋好被子,彆著涼。”他看看抱著弟弟的宛如大姑娘的懂事女兒,柔聲囑咐道。
月光下男人俊朗似仙,含珠沒有與他對視,對著他胸口點點頭,“女兒曉得,天冷,爹爹快回去吧,明早還要上朝。”
楚傾嗯了聲,又摸摸趴在姐姐肩上快要睡著的兒子,轉身離去。
含珠目送他走遠才進了內室。
幫阿洵脫完衣服,小傢伙在暖呼呼的床上滾了一圈,人又精神起來。躺在那兒,兩手抱著紅玉馬,大眼睛討好地望著用熱巾子幫他擦腳丫的姐姐,“我想吃元宵。”
含珠想也不想就道:“不行,睡覺前吃元宵牙裡會長洞。”
後面恭房裡,有人嘴角翹了起來。
阿洵扭著小身子撒嬌,“我就吃一個,吃完我漱口,姐姐快給我!”
含珠攥緊他小腳丫子,看他求得可憐,瞪著眼睛道:“那隻許吃一個,吃完再要姐姐打你。”
阿洵高興地點頭。
如意就端了洗腳水下去,順便喊小丫鬟去廚房傳話。
早上做好的元宵有剩,燒熱水,下鍋煮會兒就熟了。如意得了吩咐,只端了一個棗泥餡兒的元宵來。阿洵一骨碌坐了起來,仰著腦袋看姐姐給他吹。
吃完元宵,小傢伙睏意又來了,漱完口躺在姐姐懷裡,很快就睡著了。
含珠繼續拍了會兒,才穿上繡鞋下了地,關好內室屋門,檢查過窗子,走向恭房。
才進去,就被人捂住嘴按到了牆壁上。
含珠驚恐地瞪大眼睛。
見她看清自己了,程鈺慢慢鬆了手。
含珠心有餘悸,胸口急劇起伏,因屋裡燒著地龍,方才哄阿洵睡覺時含珠就把外衣脫了,衣裳少,起伏就明顯了,特別是她嚇得緊緊貼在牆上一動不動,渾身上下就那處惹眼,程鈺想不注意都難。
他喉頭髮緊,背過身低聲道:“屋裡冷,你再去加件衣服,我有話與你說。”似是能看到她憤怒緊皺的眉頭,他輕輕補了一句,“顧衡進京了。”
含珠滿腔怒火頓消,呆呆站了會兒,咬咬唇,去裡面添衣裳去。
再回來時,身上穿了玉色的夾襖,下面繫著淺色長裙,水靈靈嬌。嫩嫩。
她站在門口,低頭問他:“怎麼沒讓如意她們告訴我?”暗中隱匿在裡面,幸好這是冬日,睡衣也厚,不露胳膊不露腿,若是夏天他也這樣張狂,她毫無準備被他瞧見怎麼辦?
她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啊,她是來替他照顧阿洵的,不是讓他連番冒犯的,上一次也是在她入睡後突然出現,就算他沒有歪心思,他不想想她的感受嗎?
哪怕她低著頭,程鈺也從她蒼白的臉色緊抿的嘴角,看出了她的委屈。
再不解釋,她又要哭了吧?
程鈺朝她靠近一步,怕她哭,他放柔了聲音,“她們也不知道我來了,夜裡見你,畢竟不妥。”
含珠聽了,心裡稍微舒服了點,但還是不滿的。
程鈺也知道,馬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