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取代了你心裡,屬於我的那個位置嗎?”
他沉默。
“女朋友?你們交往了?”她又問。
女朋友?他被問住了。
他們從沒正面肯定過彼此的關係,因為她說會等他,等他交付真心,等他給予承諾。
沒有承諾,他們之問又該如何定義?朋友?知己?性伴侶?
最後一個字眼震動了他。不,他絕不會將如此不堪的字眼加諸在她身上。
“女朋友,她是。”他無比堅定地回答。
“那你愛她嗎?告訴我,你有像當初愛我那樣地愛她嗎?你真的可以把我忘得一乾二淨,全心全意愛她嗎?”
他能嗎?關毅無法回答。
前一段情在心底刻鏤的痕跡太深,他無法說雲淡風輕,但心底卻清楚地知道,他該真心對待的人是誰。
“她對我情深意重,我不能辜負她。”
“情深意重……哈哈哈!好一個情深意重……”她驀地狂笑,笑得眼淚都掉出來了。“駱採菱,算你狠,你讓兩個男人死心塌地,我輸得好慘……”
關毅眉心一擰。“你知道她?”
“知道?呵,我何止知道,這個名字是我的惡夢!”她止住笑,抹去眼角淚光,用無比認真的眼神望住他。“你知道她的‘情深意重'是怎麼來的嗎?是無所不用其極,藉由傷害別人所換來的!她叫一個愛她的男人接近我,讓我們分開,趁你失意時接近你,好得到她想要的……這樣的城府心計,我自嘆不如,所以我會敗得悽慘!”
“慧?”一連串的指控,他聽皺了眉。
她口中形容的那個人,會是採菱?
不,他怎麼也不信,他所認識的駱採菱善解人意,有一雙真誠直率的眼睛,不會是那種工於心計的人,但是他也知道,認識六年有餘的千慧,不是會無端造謠生事的人,她或許有點小任性,但是詆譭別人的事,她絕不會做。
那——這些指控又是怎麼回事?
“沒錯,她是得到她想要的了,但是別人呢?她有沒有顧慮到別人的感受?她利用了一個男人愛她的心意,她踐踏了我的自尊,還有你——也被她算計在內,她讓你自覺虧欠,不得不交付真心……”說到最後,淚水順頰而落,她將臉埋在掌中,頹敗地痛哭失聲。
她情願杜非雲不要接近她,不要給她任何相愛的錯覺,起碼她還可以遠遠望著他、戀慕他,就算只是一道遙不可及的夢,她還是可以懷抱希望,期待有一天與他相戀,無論如何都好過現在……
夢碎了,絕望地認清,他永遠不會屬於她,她的感情,只是他成全心愛女子的工具,殘忍的真相,狠狠羞辱了她滿腔的真心。
難怪!難怪他對她總缺少那麼一點熱情,溫柔、體貼,卻沒有情人之間該有的率性與親暱感覺,連親吻,都溫溫的,感覺不到一絲屬於愛情的熾熱。
她一度質疑,他究竟愛不愛她?
拿這個問題去問他,他笑笑地輕撫她的發。“這就是傳說中,戀愛的女人必有的患得患失嗎?我見識到了。”
三言兩語,打發她的疑慮。
但她還是不安,她觸控不到他的心,那種難以捉摸的不確定感,時時困擾著她。直到有一天,在他皮夾內層發現了一張照片,照片中的女子明豔嬌俏,是那種一眼就會抓住男人目光與呼吸的美麗佳人。
一種女性直覺,她本能地慌了,哭著追問他,他不厭其煩地安撫,說那只是兒時的鄰家小妹,沒別的,要她別多心。
但是她不相信,只是小妹妹,怎麼會小心翼翼收藏照片,護了貝,收在皮夾的最內層?就像藏進沒人到得了的心靈最深處……
她異常的不安,在那日傍晚,聽見他們兄妹的談話後,得到答案。
杜非霧詢問他與她交往的動機。
她愛他太多年了,他要是會動心,不會現在才行動。
杜非霧問出了她心底一直疑惑,卻開不了口的話,還說——“她根本不是你會喜歡的型,真搞不懂你為什麼要和她在一起。我一直以為,你喜歡的人是採菱。”
“小霧!這種話不要亂說。”
“我有亂說嗎?你對採菱怎樣,瞎子都看得出來,小時候她向你求婚,你表情可溫柔了,一點都不像在哄小孩。這些年,你一直守在她身邊,不就因為她要你等她十年嗎?你一直沒忘對不對?”
“不是這樣,她——我一直把她當妹妹。”很官方的回答,卻薄弱得連自己都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