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笑著道:“謝家大小姐很不錯,皇上交代,謝相一定要為謝大小姐擇一門好親事,只是這天下,也不知誰能入得了謝小姐的眼,畢竟……連太子都得了不謝小姐的芳心啊!”
謝崇光氣的渾身發抖,卻不敢再這位公公面前發作,只好陪著笑臉,擦著冷汗道:“臣惶恐,請公公一定要向皇上說明,我謝崇光教女無方,定會親自去向皇上請罪!”
“謝家哪裡來的罪啊,聖旨說的很明白,是太子愚頑,謝小姐哪裡來的錯呢?好了……咱家的話都傳完了,謝相好自為之吧!”
說完這些不陰不陽的話,傳旨的公公就帶著隊伍又走了,絲毫沒有留下來閒話的意思。
謝崇光也不敢留,因為他此刻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怎麼去懲治謝晚晴,才能讓皇上和太子消氣!
謝崇光轉過身來,拳頭攥得緊緊的,身體止不住地發抖,謝老夫人已經只能考被人扶著才能站穩了。
“相爺,你看看你生的好女兒,可把謝家給害苦了,也不知皇上那裡該如何盛怒,你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富貴,怕也是要成為過眼雲煙了,天哪……我謝家到底造了什麼孽,竟遭此橫禍?”
謝老夫人捶胸頓足地哭喊道,也忘了自己一直維持的端莊形象。
謝晚晴站在原地,低頭不語,已經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所以也就不會被眼前的情形嚇到。
謝子安過去扶著謝老夫人,道:“祖母,這件事不是您想的那樣,容孫子跟您慢慢解釋!”
“解釋,還解釋什麼?退婚的聖旨都下了,皇上分明十分震怒,你讓謝家以後在京中如何立足,你父親在朝中又怎樣面對通遼,怎樣面對聖上和太子?”
謝老夫人老淚縱橫,怒不可遏地質問道,然後眼神惡狠狠地盯著謝晚晴。
這一切都拜她所賜,大好的姻緣和前程,竟被她一手毀了,還要連累整個謝家!
謝子安見謝老夫人情緒過於激動,忙道:“祖母,您冷靜一些,這件事晚兒沒有錯,錯的是太子,您不知道……”
“閉嘴,子安,你若再為他說一句話,祖母就連你也不想理會了!”
謝老夫人已經怒到了極致,什麼話也不想聽,她此刻只想狠狠地發洩自己的憤怒。
謝崇光眯起眼睛,終於開口道:“既然你不想嫁給太子,那就誰也不必再嫁了,來人,將大小姐送往家廟,允許她帶髮修行,此生不必再回京城來!”
“父親!”謝子安震驚地看著謝崇光,他沒料到,謝崇光竟然什麼解釋的機會也不給,就下了決定。
謝崇光冷冷地道;“你若不滿,也可以跟她一起離開京城,謝家不需要你們這樣的子孫後代,我謝崇光也大可沒有你們這樣的兒女!”
謝老夫人看了一眼謝崇光,道:“子安是謝家的長子嫡孫,沒有必要跟著她離開!”
“誰也不許趕晚兒走,她什麼都沒有做錯,昨日她就是聽了父親的話,去東宮向太子求和,結果就被太子砸破了腦袋,還將她關在柴房裡,晚兒到現在都病著,你們為什麼就不能聽聽我們的解釋,就執意要懲罰晚兒?”
謝子安終於吼了出來,他實在是太憤怒,太失望了,都是親人,為何要這樣苦苦相逼?
謝晚晴看著謝子安,衝他微笑搖頭,始終都沒有露出任何悲傷或惶恐的模樣。
謝子安走向謝晚晴,拉著她的手,道:“妹妹,我不會讓你去家廟裡當姑子!”
“子安,你真的要胡鬧下去麼?”謝老夫人呵斥道。
“祖母,我沒有胡鬧,我只是在做一個兄長該做的事情,晚兒沒有犯錯,不該受罰!”謝子安挺直身子,絲毫不見退縮之意,死死地守在謝晚晴的身邊。
謝崇光道:“我說了,你若不滿,就跟她一起離開,我謝崇光就當沒有生過你們,若是不去家廟,也要離開謝家!”
“父親是打算與我脫離父女關係,將我逐出家門麼?”謝晚晴淡淡地問,眼神平靜無波地看著謝崇光。
謝崇光咬著牙道:“難道你以為你還有臉繼續的呆在家裡?還有臉面對世人?你不要臉,我還要臉,謝家還要臉!”
“敢問父親,我做了什麼不要臉的事情?謝思茹婚前與人私通,不貞不潔都有臉留下來,父親百般維護,到處替她奔走為何我受到欺凌,卻成了不要臉,卻要被趕出家門?”
謝晚晴並沒有哭,只是靜靜地說出自己的疑問,眼裡一片黯淡漠然。
謝崇光的憤怒的臉忽然就變成了茫然,繼而是更加羞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