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並沒多說,只說:“你酒量不好。”停頓,又補充,“酒品也不好!”
陸千羊竟啞口無言了。不得不說,阮江西太能切重點了。
於氏醫院,長廊裡,男人渾厚的嗓音在靜謐裡隱隱有回聲。
“還不死過來!”
走廊拐角,只見男人四五十歲的年紀,穿著洗得發黃的汗衫,短褲拖鞋,容貌粗獷,面板黝黑,被他拖拖拽拽的女孩不過成年,頭髮染成金黃,街頭風的球服顯得女孩身形十分瘦小,掛了渾身吊墜,在拉扯間叮噹作響。
“再不快點,不然老子弄死你!”
男人的嗓門很大,偶爾引來路人的注目,匆匆幾眼,來往的路人便熟視無睹。
醫院這種地方,誰會多管閒事呢。
男人氣焰更大了,抬手便揪住了女孩的頭髮,對著女孩面目猙獰:“瞧你這副德行,你怎麼不死在外面,死了老子倒省心了。”
女孩矮了男人一個頭,後腦勺被男人按住,她扭過頭,濃妝豔抹的臉上青青紫紫已經瞧不出原本的模樣,嘴角還滲出絲絲血漬,只是一雙烏黑的眸子死死瞪向男人:“讓你失望了,我沒死在外面。”
這女孩,像極了一隻尖銳的刺蝟,倔強地豎起滿身針刺。卻徹底惹惱了男人:“你還敢頂嘴,看我不抽死你這賤胚子!”
男人刻薄的話說完,手掌揚起,對著女孩倔強揚起的臉甩過去——
一隻白皙纖細的手,截住男人的手腕,骨節分明,蔥白剔透得十分好看。
男人抬頭看去,竟是個女人,模樣端正雅緻的女人。
“她只是個孩子。”
收回了手,阮江西下意識將手心在裙襬上蹭了蹭,細細眸光溫婉,看著男人:“你不可以對她施暴。”
男人不過怔了片刻,即刻滿眼火星射向阮江西:“關你什麼閒事,滾開!”
此處是醫院拐角,樓梯口對著於氏醫院的貴賓升降梯,往來的人極少,男人的聲音貫穿走廊。
“你再打她,我會報警。”
與男人隔著不到三米的距離,阮江西淡淡從容,並不曾動怒。反觀男人,神色兇狠,聲音粗嘎:“老子打的是自己的閨女,天皇老子來了也管不了。”
並不是一位明事理的家長,想必平日裡對孩子打罵不少,阮江西微微望向被男人拽著的女孩,對方卻鼻孔一仰,哼了一聲。
女孩,也並非溫順。
阮江西不疾不徐,回視男人:“家庭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