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會喜歡宋辭?”
於景安抬頭看天看浮雲,一臉無辜:“我承認了嗎?我怎麼不記得?”
於景言說中了,就洋洋得意起來:“誰都知道的事情,就你在裝傻。”
於景安不以為然:“你是在說你自己嗎?”趴在窗上,看著別墅外宋辭前些日子剛為阮江西種下的梔子花,這時節,沒有花開,一片淺綠,映在於景安眼裡,蔥蔥郁郁,她輕嘆,“人活在世上太無聊了,可以為了一個人裝裝傻,生活也不那麼無趣不是嗎?”她看於景安,“一輩子那麼長,會遇到那麼多人,總要在心裡留一個人,留一點慶幸與遺憾,等到老了,可以拿出來回憶,可以當做故事告訴孫子孫女,我曾經喜歡過那樣一個人。”
於景言沉默了許久,什麼都不說,伸手用力掐了一下於景安的臉。
所有情懷一瞬間全部被他搞壞了,於景安吼他:“幹什麼?”
“痛嗎?”
“你說呢?”
“痛就哭出來,我不笑話你。”
於景安笑了,笑著笑著紅了眼,一把撲進於景言的懷裡:“我家景言長大了,真懂事。”
於景言難得沒有推開她,讓她用眼淚把他最喜歡的外套打溼。
下午四點的時候,滿月宴才散場,宋應容走之前,告訴阮江西:“宋辭把唐婉送去了精神病院。”
阮江西驚訝,宋辭並未提起過。
“去了那種地方,一般有病的人可能出得來,沒病的人一輩子都出不來了。我去看過她了,精神已經開始恍惚了,只會抓著我的手說她沒瘋,可是那個以前端莊高雅的女人如今只會歇斯底里,誰看了都覺得她可能真的瘋了,老爺子拔了幾次呼吸機,身體也不行了,可能也沒多少日子了。”宋應容停頓了許久,似乎難以啟齒,“我知道他們有罪,但是江西,如果可以,不要再怨他們了。”
沉吟了一下,阮江西說:“等我忘了以前的事情,我會和宋辭一起去看她。”
宋應容報以一笑,轉身離開之際,突然想到:“哦,還有一件事。”
“嗯?”
宋應容一點開玩笑的成分都沒有:“江西,顧老爺子那個五姨太還在不在顧家?”
阮江西搖頭,顧家那些姨太太,都是擺設罷了。多數是顧輝宏為了彌補顧白缺少母愛找來的,不過,結果卻不盡人意,那些姨太太,給顧白的,哪裡是母愛。
宋應容眉頭舒開:“不在就好。”
阮江西並不是很明白宋書記的思維模式,只是知道,宋應容所想必定和顧白有關,她確實太喜歡他了。
晚上,把阮寶哄睡之後,阮江西去書房陪宋辭,臨近年關,宋辭有些忙。他眉頭緊鎖,不知是為何事在惱怒,正在訓視訊會議那頭的人。
阮江西走過去,給宋辭遞了杯牛奶,他雖不喜歡牛奶,卻還是乖乖喝了。
“別發脾氣了。”她抬手,指腹按著宋辭的額頭,輕輕揉著。
老闆娘都發話了,宋老闆肯定聽從:“回去重做。”語氣,也不是那麼暴君了。
電腦那邊的一干與會人員連連點頭,瞬間覺得老闆娘光環圍繞。
關了電腦影片,宋辭將阮江西抱過去,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端著她的下巴,耐心極好地啄吻她的唇。
阮江西乖乖不動,手攀著宋辭的腰:“我是不是又打擾你了?”
“是。”宋辭坦誠,“只要你在我面前,我就沒辦法做別的事,不過,我願意被你打擾。”說著,綿密的輕吻落在了阮江西脖子上,隔得近了,呼吸噴灑在她脖頸,唇貼著她的肌膚,宋辭說,“秦江說的對,我若生在古代的帝王之家,必定是沉迷女色的昏君,而你,是我的紅顏禍水。”
阮江西笑,抱著宋辭的脖子蹭。
“乖,別動了。”宋辭扶著她的腰,呼吸有些重,“我的身體對你太誠實。”
阮江西便不動了,老老實實地讓他抱著。
“你為什麼把唐婉送去了精神病院?”阮江西突然開口問,
“宋應容告訴你的?”
宋辭似乎對宋應容的多管閒事不太滿意,語氣頗有一股惱意。
阮江西點頭:“嗯。”
宋辭便也不再瞞她:“不把她送進去我不放心。”輕撫著阮江西的臉,他說,“事關於你,我不敢心存僥倖,只能斬草除根。”之前的經歷一次就夠了,宋辭再也不會給阮江西留下任何禍患。
血脈至親又如何,為了阮江西,宋辭無所不為。也許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