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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吟聲,但也很難聽得到。

手術結束了。植看看電鐘,兩點15分,恰巧用了45分鐘。植摘下口罩和帽子,觀察患者的脈搏,幾乎很難感覺得到。狀況似乎一點兒沒有好轉。

在手術過程中,信子的動作很麻利,連一點兒間隙也沒有。

但在手術過程中,信子一言不發。而在一般情況下,信子總是要說這個那個的,對植的做法表示意見。今天信子的態度異常。她是被植的認真態度壓倒了嗎?

患者的臉色猶如白蠟一般,與手術前完全一樣。大概救不活了吧?但手術是完美無缺的。即使患者死去,在植的良心上也應當毫無內疚之感。

植嘆了氣。從手腕到眼窩都感到極度的疲勞。

信子對護士小聲說了什麼。

〃大夫,往病房送時,點滴輸血怎麼辦?〃

護士問道。

〃可能的話,就這樣送去;如果麻煩;拔出一會兒也可以吧。〃

植目送著患者運送車出了手術室。隨後發現信子也站在他的身旁,凝然目送著患者。她的臉上如冰一般,毫無表情,彷彿手術室微寒的氣氛凝聚起來,既無聲又無形,在她的面部周圍飄蕩似的。

〃你辛苦了,護士長!就是科長也不能比這幹得更好了!反正是沒救的患者。不過,你真不愧為護士長,幹得真好!〃

植一面點煙,一面說道。

信子看了看植。她的嘴邊彷彿掠過一絲幾乎難以說是微笑的微笑。那是使人在內心的什麼地方產生某種陰影和不安的微笑。

信子沒有回答植的話,走出了手術室。

植開啟手術室的窗戶,把胳膊肘拄在窗框上,吸著冬天的冷空氣。但他覺得,在清爽之中,彷彿還夾雜著平民地區什麼地方發出的一股餿味。在南面的高臺上,有一座白色建築物在冬日微紅的陽光中閃爍放光。那是市大醫院的豪華樓房。比植等命運好的人們,在其中工作著。

植把香菸扔在地上時,病房的護士突然飛跑進來。

〃大夫,山本氏的呼吸不正常!〃護士說道,身體直立不動。

第七章 失 敗

這天晚上,植自斟自飲。冬天的風在夜晚的街道上肆無忌禪地怒吼,吐出白色的獠牙。植在阿倍野喝酒,在難波喝酒,又來到梅田喝酒,幾乎縱貫了大阪的繁華地帶。他想:本來就是沒救的患者。他一面在酒吧間的櫃檯上大口地喝著威士忌,一面多次地回憶手術的場面。即使喝著酒時,被切開的呈彎曲狀的面板的〃呻吟〃,彷彿也能不斷地傳到耳邊。但他相信,自己的手術沒有失誤。

植感到無法形容的難受。這並不是因為患者死了,而是因為西澤甚至以人的生命為工具,設法讓自己屈服的卑鄙手段。他的感覺似乎已經將要達到執著的程度。

也許西澤明天就會來恐嚇自己,說什麼〃你也殺死了患者,你不能跟我說大話啦〃。這是很明顯的。

不過,植不知道安井襲擊西澤的事。植是透過妙子教唆安井的。安井那樣的人是依據感情和本能行動的。這樣考慮過來,植的教唆包含著非常危險的東西在內,歸根到底也是超出常規的行為。

西澤和植的爭執,似乎逐漸地加快了速度,朝著頂點衝去。

植一回到上六的公寓,麵條店的老闆就告訴他,阿倍野醫院有人給他打過電話。

〃是一位姓迦納的女人。〃

植知道是伊津子的電話。伊津子給自己打電話,這還是第一次。植立即動手撥電話號碼。

〃聽說你給我打過電話。〃

〃聽說您今天做手術的事,想慰勞一下,就打了電話。〃

伊津子說道。伊津子的聲音好像有些甘美的味道。

〃謝謝!我一直在自斟自飲。你今天晚上值班嗎?〃

植說著,看了看手錶,是10點鐘。〃我現在到醫院去,還可以嗎?〃〃啊啊,沒關係。我也有話想說說。〃

伊津子答道。她打電話大概就是為了這個吧。那天晚上,伊津子在外國人墓地曾經說過,關於自己走進植的房間的理由,到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