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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芝蘭”睜開眼,有紅色的光芒在眼前跳動,卻看不真切。

“你醒了?”沙啞的聲音,“再休息一下吧,時候還早。”

“你是誰?芝蘭呢?”模模糊糊能看見眼前有個人影,卻無論如何也看不真切,“我的眼睛”

“在水中被傷到了,不過不要緊,我已經給你上過藥了,過個兩三天就會好的。”

“哦,謝謝!”我點頭致謝,立時又緊張起來,“你看見一個大肚子的婦人了嗎?穿白底藍花的衣服。”

“死了!”毫無感情的聲音。

“什麼?!”我驚跳起來,又瞬間跌倒,“我的身體”

“被水流中的石頭和樹木砸的,斷了四根肋骨,左髖骨也受了傷,皮外傷不計其數!”沙啞的嗓音說完這些話,忽然猛烈的咳嗽起來,彷彿要把內臟咳出來一樣。

“你怎麼了?”我聽著聲音的方向,藉著模糊的紅光摸過去,“你生病了嗎?”

“躺好!”一隻冰冷的手按住我肩頭,“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從水裡撈起來,你想死嗎?”

“我不想死,可是,我也不能讓芝蘭死!”我‘看’著他,“為什麼你不救她,淘淘?”

“你猜出來了?”沙啞的聲音沒有感情的波動,“那麼,你覺得哪?二爸爸?”

我咬緊牙,為什麼,你為什麼不救她?

沙啞的聲音像是失望了,“你一個壯漢都傷成這個樣子,你覺得一個身懷六甲的女人能活命嗎?”

“可你,不是凡人呀!”我衝口而出,瞬間又後悔了!

“原來你是這樣認為的呀?”古怪的笑聲難聽又刺耳,“不錯,我不是凡人,我是神,我可以輕易就能救活她,可是,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我忐忑不安。

“理由!給我一個必須救她的理由!”冷漠,在四周蔓延!

因為我啞然!

再睡一會兒吧。他這麼說,然後就不動了,只有眼前跳動的紅光傳送來的溫度讓我明白那是一堆火。我抱緊自己,渾身發寒,傷口一跳一跳的抽痛,心底卻奇怪的平靜下來,一下子,好象芝蘭的死亡離我好遠,也沒有多大關係,其實,我自己明白,這孩子是那麼的善良,我堅信著,他不可能不救芝蘭,我沒看到芝蘭的屍體,所以,芝蘭不一定會死。我無聲的笑,理由嘛,因為他不會傷害我,不會願意看到我傷心、沮喪、失望!他是我的寶,同樣,我也是他的寶,我們都是他的寶,他不但會守護我們的身體,還會守護我們的心靈,縱使我傷害了他,他也一樣會守護我,無怨無悔,生生世世!

我摸索著靠過去,試探著推了推他,入手的身子居然是冰涼,像死人一樣!我一愣,可是因為眼睛的關係,我看不清他的樣子,只好摸索著抱住他,他竟然沒有反應,就連呼吸也弱的不可察覺。我鬆了口氣,至少,他現在在我懷裡了

不知過了多久,懷裡的身子漸漸熱了起來,暖融融的,好象個火爐,熱度傳過來,逐漸舒緩我身上的寒意和痛楚,我被痛楚和寒冷折磨著的神經終於放鬆,漸漸沉入夢中,淘淘,對不起,我把下輩子給你好不好?

不好!堅定的聲音,是誰?我只認這輩子的爸爸們,來生,你們不是你們,我還要你們幹什麼?要麼把自己全部交給我,要麼拋棄我,爸爸你自己選擇吧!但是,有一點我要宣告,拋棄便是永遠,我不會到輪迴中尋你們,你們拋棄,我便放棄,兩不相誤!

淘淘,你你在逼我!朦朧中,似夢非夢,我攢緊眉頭!

再醒來,眼睛已經恢復,我四處環顧,不禁倒抽了口氣,這是一個山洞,確切的說是一個洞口在頭頂的垂直山洞,洪水還在奔湧,就在頭頂,彷彿有強化玻璃堵住洞口,我能看見洪水中的泥沙、枯木甚至動物屍體,可是水卻一滴都流不進來。

洞體成壺形,洞的四壁青幽幽發著熒熒綠光,腳下鋪著奇怪的織物,我一直以為的火堆卻是一朵古怪的紅蓮,端坐在鋪滿洞底的白色織物上,散發著熾熱的溫度。低頭,懷裡的身體依舊火熱,膚色是不正常的白裡透著粉紅,曾經的粉唇帶著淡淡的紫,眼底的陰影像畫了淡淡的眼影,變的更加尖細的下巴,明明沒有表情,卻透著妖嬈!

我緊了緊懷裡的身體,緊張的四望,水,最少要有水!他是在發燒啊!可是,除了頭頂奇怪奔流卻不漏下來的洪水,這洞裡實在沒有一滴水!忽然,洞角的東西吸引了我的目光,我小心的放開懷裡的人湊過去,銀白色半透明的繭??!裡面隱隱約約似乎有什麼東西不停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