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說道。
“你們不要勸我了,我也不想違背家主的遺訓,只是這事情實在難辦,我去給家主磕頭認錯去……”林縛斬金截鐵的說道,“家主的後事,還要幾位夫人跟族老們一起商議,最好今晚就派人去東陽跟燕京報喪,要人要錢要地方,跟我說、跟景中說都一樣,我這邊都悉數照辦。”
林縛表了態,將壓在眾人心頭最大的疑惑去掉,接下來的事情都有章有法可依,沒有什麼難決定的,大家也沒有必要聚在草堂裡商議。
遺屍要暫時停放在河口的漏澤園義莊裡,待局勢安定之後再運回石樑葬入祖墳;當夜就派人進城裡請來忤作、殮婆給林庭訓的遺體作防腐處理。怕途中有變,往燕京大公子、東陽二老爺處各派了兩撥人去送報喪信;在信裡將林庭訓身故、遺言以及此次倉促帶到江寧的財物數量諸事都一一寫明,三位族老、五位夫人以及其他對林家大事有決策權的諸人都在信裡署了名。
顧盈袖到河口後她與四夫人、五夫人住在圍攏屋裡的同一座獨院裡,此時跟幾位夫人都要到漏澤園義莊裡給林庭訓守靈,河口以及圍攏屋裡又人多眼雜,林縛無法跟盈袖單獨相處細談。
林縛忙完其他事,夜裡去停屍的義莊祭拜林庭訓,將柳月兒跟小蠻一起帶過去。
幾位夫人跟馬氏以及裡,林縛拿一疊黃紙墊在屁股下坐著,給林庭訓燒了幾疊紙錢,看著楠木巨棺,死後享受最多的尊榮也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心想林庭訓這一生也算是波瀾壯闊,享盡了富貴,他的才幹與氣魄實際上要遠遠強過其弟林庭立,一直到他臥床不能言、不能動,林族才脫離他的掌握,要是生在亂世,說不定就是一方梟雄。
“林大人在呢……”
林縛回頭看了一眼,林庭訓的堂侄子林續宏走了進來,他往邊上讓了讓,給林續宏一個坐下來的地方,說道:“七哥喚我林縛就可以,要是按本家輩份排,我排第十七,七哥喚我老十七也可以,彼此本家兄弟,不要叫生分了。”又遞了兩疊紙線給他,一起燒給九泉之下的林庭訓。
林續宏今年才二十八歲,在本家諸多兄弟裡,排行第七,這幾年來一直是林記貨棧的大管事,雖說能力、見識、閱歷都不比林夢得,但是他早逝的父親跟林庭訓、林庭立是嫡親堂兄弟,他在林家的實際地位要比林夢得要高得多,林庭訓臥床之後,他是林家幾個主要管事人之一。
如今林庭訓身故,林家傳到林續熙這一輩,按照規矩,之前林家的幾個主要管事人都要換掉。
“嘿嘿,老十七,”林續宏嘿然而笑,覺得這麼一喊,感覺兩人關係真是拉近了許多,以往林縛雖然在考中秀才後給列入宗族,本家兄弟裡卻沒有看得起他的,彼此間兄弟相稱,也刻意將林縛遺漏過去,林續宏坐到林縛的身邊給林庭訓燒紙,說道,“倒也不是我事後說說,林家這麼多子弟,我很早就最看好你,也果如我所料,河口這麼大的盤子,別人可做不來……”
“什麼盤子不盤子的,瞎折騰……”林縛說道,他與林續宏沒有什麼接觸,自然談不上什麼關係,但是他以退為進,並將林續宏以及他們三位族老都迫到即將大權旁落的角落裡,就要林續宏與三位族老想清楚,壓制他林縛,對他們本身也沒有一點好處,所以林續宏主動來套親乎,林縛自然也不會拒人於千里之外。
“老十七,你說二老爺跟大公子接到報喪信會做什麼處置……”林續宏問道。
“二老爺在東陽脫不開身,大概會派老四或者老六過來守孝,大公子那邊就不清楚了。”林縛含混其辭的說道。
林縛主動退了一大步,林家的權力爭奪就不會轉移到他與林庭立、林續文等人之間。
按照本朝服制規定,作為指定繼承人的小公子林續熙年紀還小,能參與林家事務決策的,除了林庭立、林續文之外,還有林庭訓的正室三夫人,以及小公子林續熙的生母六夫人單氏,一是孫少爺林昭逸的生母馬氏;很顯然,三夫人、六夫人以及馬氏都是女流之輩,無法真正的拋頭露面站出來主事,即使林庭立、林續文無法親自過來,也會指定代理人參與這邊的事務。林家之前的幾位主事人包括三位族老、林續宏、林宗海以及七夫人顧盈袖等人都要給邊緣化。
林續宏這時來找林縛套近乎,當然是不想給邊緣化。
“對了,夢得叔剛剛找三位族老還有我說過,他要將江寧的事務脫手給我們管。說是本家子弟都在江寧,他繼續一手將江寧的事務抓在手裡也不合適,”林續宏說道,“只是就算二老爺、大公子會派人過來,一時半會也到不了,這邊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