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無數只小蜜蜂在腦袋裡嗡嗡作響。

腦袋裡彷彿有一團亂麻，每一根麻線都纏繞在一起，異常沉重，就好像被灌了鉛一樣沉甸甸的。她微微皺起眉頭，用手輕輕揉了揉太陽穴，試圖緩解那越來越強烈的眩暈感。

而雙腳卻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彷彿踩在雲端一般，使她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有些搖晃起來。

林默然看著桌子上的酒瓶已經空了，酒杯裡也只剩下淺淺的一點殘酒，便啟口詢問道：“你們還打算繼續喝嗎？”她的目光依次掃過眾人，眼神中帶著一絲探尋。

只見眾人皆紛紛搖頭，似乎都已經喝到了盡興的程度，不想再繼續了。於是，林默然輕輕地抬起手，朝著不遠處的服務員揮了揮，示意服務員過來結賬。

林默然動作利落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已然將付款的二維碼準備好了，然而就在這時，陳程卻突然一把抓住林默然的手，她堅決地說道：“不行，不能讓你付錢，這次我來。”

林默然試圖說服陳程：“還是我來吧。”但陳程態度十分強硬，無論如何都不肯讓林默然付錢，二人為此展開了一番小小的爭執。

陳程緊緊地抓著林默然的手不放，臉上滿是倔強的神情，林默然則試圖解釋，但陳程就是不鬆口。經過好一番的拉扯和爭論，最終還是陳程憑藉著她的堅持付了款。

時園小心翼翼地扶著陳程緩緩站起身來，陳程嘴裡還不停地嘟囔著：“不用扶，我可沒喝醉。”然而，當她真正站起來的那一刻，她的身體卻不由自主地搖晃了一下，立馬就現出了原形。

若不是時園眼疾手快，緊緊地扶著陳程，恐怕她險些就要跌倒在地了。時園緊緊地摟著陳程的胳膊，幾乎是半拖著她，陳程的腳步虛浮，眼神也有些迷離，嘴裡還在斷斷續續地嘟囔著一些聽不清的話語。

幾人慢悠悠地行走在沙灘之上，燈光照在她們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四人並排而行，時園扶著陳程走在一側。而林默然則緊緊地牽著鹿鳴的手走在另一側，她們的腳步緩慢而又沉穩，在沙灘上留下一串串深淺不一的腳印。

林默然微微側著頭，看著鹿鳴那被燈光映照得格外美麗的臉龐，輕聲說道：“今晚的月色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