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的溫江市，空氣中已然瀰漫著絲絲縷縷的寒意。林默然預約了明天，也就是12月5號，要去醫院進行復查。人們常說十二月會下初雪，林默然望著陰霾的天空，心中暗自思忖著不知道今年的溫江市究竟會不會下雪。

週六早上八點鐘，那刺耳的鬧鐘如往常一樣尖銳地響了起來，林默然正睡在床邊，整個人都快掉到床下去了。

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在床邊摸索著手機，好不容易摸到手機後，她半睜著惺忪的睡眼，胡亂地在螢幕上滑動著手指，試圖關掉那惱人的鬧鐘。終於，鬧鐘聲戛然而止，她便又像一灘爛泥似的一頭栽倒在床上，拉起被子矇住頭，繼續呼呼大睡起來。

此時樓下的李萍已經在餐桌旁吃著早飯了，眼神時不時地抬頭看了看樓上林默然的房間。房間裡一直沒有動靜，她輕嘆一口氣，心想自己的女兒肯定還沒醒。

於是，李萍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走上樓。她輕輕地敲了敲林默然房間的門，聲音清脆而溫和：“然然，該起床啦。”然而，果不其然，裡面一丁點動靜都沒有。

她微皺了一下眉頭，又稍稍加重了些力道繼續敲著門，“然然，八點多了！”只聽見裡面傳來一陣模糊不清的人聲，含糊得讓人根本聽不真切。

林默然被這持續不斷的敲門聲驚醒，一個激靈立馬從床上彈了起來。她的頭髮亂蓬蓬的，像個鳥窩。她手忙腳亂地穿著鞋子，一隻腳剛套進去，另一隻打著石膏的腳差點踩空。她一邊嘴裡嘟囔著：“來了來了！”一邊快步蹦到門邊上，猛地開啟了門。

只見自己的媽媽穿戴得整整齊齊，一身簡約而得體的衣服，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再看看自己，還穿著皺巴巴的睡衣，頭髮亂糟糟的，像個炸開的爆米花。

林默然不好意思地看著媽媽，臉上帶著一絲尷尬的笑容，她開口道：“我親愛的媽媽，你等我一下，我刷牙洗臉很快的。”說完便像一陣旋風似的，“嗖”地一下蹦到廁所裡。

她開啟水龍頭，水“嘩嘩”地流著，她迅速地拿起牙刷，擠上牙膏，胡亂地在嘴裡刷動著，牙膏沫濺得到處都是。然後雙手捧起水，往臉上潑去，水珠順著臉頰滑落，打溼了她的睡衣領口。

李萍看著女兒這風風火火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卻不自覺地上揚，眼神中滿是寵溺。

不一會兒，林默然一邊扣著衣服釦子，一邊快速到餐桌前坐下。她的動作略顯倉促，釦子好幾次都扣錯了位置。李萍給她盛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粥，李萍又細心地夾了一個雞蛋放在她的碗裡，滿是關切地說道：“然然，你的腿還沒有完全恢復呢，走路做事一定要小心一點，知道嗎？”

林默然乖巧地點了點頭，如同一隻溫順的小貓。然後拿起勺子開始喝粥，粥的熱氣撲在她的臉上，讓她的臉蛋顯得紅撲撲的。她邊吃邊笑嘻嘻地問：“媽，你知道我早上為什麼沒醒嗎？”說話間，嘴裡還含著一口粥，腮幫子鼓鼓的。

李萍微微皺著眉頭，一臉篤定地說道：“你肯定是昨天晚上玩遊戲玩到很晚吧，不然還能有什麼事情能絆住你這個小丫頭。”李萍的語氣帶著些許嗔怪，手指輕輕點了點林默然的額頭。

林默然聽後調皮地吐了吐舌頭，不住地點頭，心中感嘆道：真是知女莫若母啊。她的眼睛裡閃爍著俏皮的光芒，說道：“媽，你真厲害，一猜就中。”

昨天晚上林默然陪著鹿鳴加班到凌晨兩點多鐘。兩人一開始玩遊戲還玩得挺快樂的。可從十二點以後，兩人就漸漸對遊戲失去了興趣。林默然原本挺直的脊背慢慢塌了下去，眼神也變得有些呆滯，端著平板的手也開始有氣無力。

鹿鳴則靠在椅子上，不停地打著哈欠。再加上玩遊戲的時間過長，兩人到後面幾乎是在胡言亂語，遊戲也打得一塌糊塗，話都說不明白了。林默然的聲音變得含糊不清，操作也變得混亂無序；鹿鳴的反應變得遲鈍，操作頻頻失誤。

吃完了早飯，母女二人便收拾妥當出發前往醫院了。今天的天氣顯得格外陰沉，厚重的烏雲彷彿壓在人們的心頭。風時不時地吹過，帶著一絲涼意。林默然特意多加了件厚厚的大衣穿在身上，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醫院裡依舊是人頭攢動，來來往往的人都行色匆匆，臉上或是焦急，或是凝重。空氣中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讓人感到一絲壓抑。

醫生仔細地檢視起林默然拍的x光片，隨後，告訴林默然母女二人，恢復得挺不錯的，可以拆石膏了。

林默然和李萍聽到這個訊息，臉上頓時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一直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