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落在地面上,滴答滴答聲中,一切顯得分外寧靜。
格里菲茨睜大了眼睛,彷彿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約瑟夫三世只是一擺手,一股力量就封住了他的嘴巴,只是任憑他在十字架上掙扎。
地毯的兩邊,是兩排整齊對視、價值千金的檀香木椅子。椅子上的鋪墊同樣非常奢侈,一人半寬,是用死去的獨角獸的皮毛做成的坐墊。每個墊子都純白的仿若深冬的雪花一般,不帶半分雜質。
黃金做的燈燭裡,人魚熬製成的油正在歡快的燃燒著。這種魚油擁有著極為耐燃的特xìng,並會散發一種沁人心扉的芳香。這種東西,只有在聖德伊戈爾王國東部,伊戈省,人魚的活動地才會出產。
人魚是種智慧不在人類之下的生命,生活在海洋深處,也許十年都不能捕獲到一條。
這裡的一切,無時不刻在述說著這裡尊榮和華貴,但卻沒有任何與神聖有關的東西。
約瑟夫三世沉默的凝視著眼前被釘穿在十字架上的格里菲茨。他只是安靜看了格里菲茨的屍體一會,便將目光轉移向周圍的環境。
“獨角獸的皮,人魚的油。”約瑟夫三世的聲音異常冰冷。“從什麼時候開始,光明教廷已經開始享受這種異常奢侈的東西了。”
他踱著步,思索了一會。很快,他又飛了起來,飛走到格里菲茨的面前,眼中透出森冷的寒光。
“人之所以可悲,就是因為擁有著不合自己器量匹配的野心。”約瑟夫三世的瞳孔對峙著格里菲茨已經翻白的眼仁,低聲述說著:“愚蠢的凡人啊,你也妄圖想要染指諸神的領域嗎?”
他看出了格里菲茨的不甘,便用右手微微打了響指。
格里菲茨瞬間恢復了自己說話的能力,他的口腔裡溢位些許血液。但即便如此,格里菲茨還是努力的,勉強的出聲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果然還是很聰明。”約瑟夫三世說。他只是伸出手,靜靜撫摸著格里菲茨的身軀,就像是在撫摸著一件藝術品般。“你沒有問我為什麼這麼做。”
“當然,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在成神這條道路面前,沒有任何藉口可言,也沒有任何道路可讓。”
約瑟夫三世緩緩的說著,他的手在格里菲茨的胸口停住。“正是神聖騎士團的團長啊,他可是我的後裔,你當著他的面告訴他神格的存在。”
“你覺得,我會不知道嗎?”
格里菲茨的臉sè變得極為難看,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以為忠心耿耿的神聖騎士團的團長,居然會出賣了他。
“你也不必怪他,”約瑟夫三世繼續說道:“誰叫你把他們帶到這種絕望的境況下?”
“背叛光明神?背叛人類?只為了自己的些許利益?”
“更重要的是,沒有任何人,能從你這裡,看見半點希望和曙光的存在。”
約瑟夫三世驀然抬眼,只是輕聲問道:“難道,就憑一個虛無縹緲,甚至連使用方法都不知道的神格?”
格里菲茨的臉sè瞬間一片灰暗。
約瑟夫三世微微向後走上一步,鬆開了撫摸著格里菲茨胸口的手。上面還染著沾上的鮮血,可是他只是隨意拿出一副白手絹擦拭乾淨,然後信手丟在地上。
“沒有人會來了。”約瑟夫三世筆直的屹立著,靜靜的說道,“格里菲茨,懷著你愚蠢的野心和yù望去死吧。”
‘啪!’
隨著一大片血液噴灑在地面上,約瑟夫三世的右手狠狠的插入了格里菲茨的心臟。
“你不知道如何駕馭它,也不知道如何使用它。所以,你用了最愚蠢的一種方式,你把它融入你的心臟裡。”
“可悲的人啊,把它交出來,從今天起,它不再屬於你,而是屬於我,屬於一個新的,永恆的偉大存在!”
約瑟夫三世從格里菲茨的胸口裡抓出一個純白sè的圓球!
正在他驚喜不已時,一個心念瞬間一動,使他猛地轉過頭,看向遠方,馬庫魯斯的位置。
約瑟夫三世的表情,先是一層薄薄的驚訝,然後很快被一種喜悅所替代。
他的雙手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就好像微微打擊的鼓點似的。臉sè先是漲的通紅,然後迅速平復下來。嘴唇微動,似乎有著一種神秘的咒語在口中不斷旋轉。一股神秘的氣息在他的聲音裡不斷擴張,不斷蔓延,竟然像是延伸到無邊無際的邊際,直達世界的盡頭一般。
他的眼睛只若一把利箭似得,要不受控制的飛向遙遠天空的盡頭。然後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