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越來越多,裡外三層過節般熱鬧。
我忍不住跳下悍馬,白展龍卻拉住我說:“董事長,請你必須留在車上,萬一刺客隱藏在人群中?這是他們最好的機會,可以趁著人多混亂輕易逃跑。”
“沒關係,我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渣乾的這種爛事!”
“請不要冒險!”
我的心腹助理忠誠地攔在跟前。
然而,我沒給白展龍留半點面子,而是粗暴地將他推倒,害得他四腳朝天摔在水塘中,還衝動地罵了他一句:“給我滾開!”
最近這種事已是家常便飯,再敢阻攔便會賞賜他一頓老拳。
在大隊保鏢簇擁下,我們強行推開圍觀人群,來到路口的斑馬線。一輛經典版法拉利跑車,副駕駛坐著個穿著性感的年輕女子,用LV包擋住臉不被拍照。
跑車擋風玻璃砸出個大洞,數十米外躺著個年輕男子,顯然是被高速飛馳的法拉利撞飛出去的。死者孤獨地躺在斑馬線上,身體已多處骨折扭曲,腦袋即將從脖子斷裂,整個人以高難度的雜技姿態橫臥街頭。
數百群眾說笑打鬧著圍觀,既有尖叫又有呼哨,看一個人表演什麼叫做橫死?他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穿著樸素多半是個打工仔,不知他有沒有女朋友?沒有人為他落下眼淚?家鄉的父母多半會傷心欲死,然後拿到一筆法拉利主人的賠償金,默默忍受晚年喪子的悲痛,直到自己被埋入貧瘠黃土。
大雨無情地打在年輕人身上,鮮血被衝涮為赤色洪水,滾滾奔流在黑色柏油路面,流向四面八方的車輪,流向人群冰涼的鞋底,流向鍛鍊俯臥撐的河流,永遠消失在渾濁的河水中,彷彿這些鮮血養活的生命從未來到過這個世界,彷彿這些生命的短暫存在只是為了博得法拉利速度的喝彩。
當我憤怒地轉回頭來,尋找哪一個罪魁禍首時,看到數米外的角落裡,警察正詢問一個年輕人——不論穿著打扮還是眼神姿態,都說明是個億萬富翁的兒子,他的手裡晃著法拉利的車鑰匙,無疑就是這人渣乾的惡事。
警察做完筆錄,便有馬仔給富家子打傘。肇事者大搖大擺叼起香菸,全然不顧四周數百人目光。名牌牛仔褲包裹的雙腿,在雨中富有節奏地擺動,好像還在迪廳吸搖頭丸狂歡。
這小子掏出手機,有說有笑講了一通電話——大概向老爸彙報創禍了,不過老爸錢可通神,自然可以打點一切關節,很快就又可以開著法拉利亂飆了,至於一條打工仔的人命——在他們眼裡還不如一杆高爾夫球。
他徹底激怒了我。
沒什麼好說的,對付這種“人”用法律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