撓∠蟆�
然而使溫妮受益最多的仍是她的父親。在科薩人中間,父親的形象幾乎可以說是神聖的。他的話是不可懷疑的,他的行為是孩子必須模仿的,他的教誨是孩子必須遵循的。哥倫布是一名歷史教員,科薩人的9次抗英戰爭永遠是他課程的主題。每當一些重要的日子,他總要將孩子們召集到教室旁邊的那棵無花果樹下,用他那激昂的語調講述祖先的成績。他有時激動不已,聲音嘶啞了不得不放下講稿,而到一邊去控制自己的感情。溫妮對父親的講課始終是記憶猶新:
當父親教我歷史時,我開始懂事了。比如,我還清清楚楚地記得他怎樣給我講那次科薩戰爭的。我們當然有教科書,是白人編寫的。而對為什麼會發生9次“卡佛爾”戰爭,他們有他們的解釋。父親會把課本放到一邊說,“好,這是書上說的。但事實是:這些白人侵佔了我們的國家,從我們的祖先手裡奪走了土地。黑人和白人之間的最初衝突是偷牛引起的。白人偷了牛,黑人搶回去。”父親就是這樣教我們歷史的。
當時,小溫妮從父親的講課中知道了自己民族的歷史,暗自下定決心:作為科薩人的一員,“就要從科薩人撤出的地方開始,去奪回我的土地。”
除了從父親那兒學到了歷史知識以外,溫妮也學會了關心他人。這亦是與她過早地喪母有關。溫妮還清楚地記得,有一天,她姐姐維葉娃從寄宿學校回來,咳嗽不已。那是一個星期天,母親剛從教堂為得了肺病的姐姐祈禱回來,發現女兒正在咳血。不一會兒就死在媽媽的懷裡。當時,溫妮才7歲。她與她的兩個兄弟克里斯托夫和朗傑爾以及另一個姐姐南希,為死去的姐姐維葉娃哭得死去活來。可能是由於天天照顧維葉娃的緣故,溫妮的母親也染上了肺病(溫妮認為她可能是得了癌症),不久就逝世了,她死時大約40歲。
母親的葬禮是很隆重的。衛理會教堂的儀式是在露天舉行的,因為這個村子沒有那麼大的房子可容納這麼多人。家裡專為祭奠殺了兩頭公牛和幾隻羊,爺爺們、奶奶們低著頭,肩上披著黑色的披巾,悄悄地交談著。母親的棺木上蓋著她喜歡穿的那件教堂服裝。隨後,棺木被抬到家族的墓地,墳墓周圍用各種花和白色的十字架裝飾著。溫妮抽泣著,緊緊抓住姐姐南希。當媽媽的棺木放入墳墓時,她害怕得連眼睛也不敢睜開。
媽媽死了似後,幾位姑姑決定留下來幫哥倫布料理家務。根據溫妮的回憶,“我父親的姐妹們都很兇狠,常對我們進行訓斥、懲罰。孩子們不得不學會適應生活的艱辛。”母親的逝世同時也使井井有條的家庭生活一下子亂了套,姑姑們的責罵和吼叫也無濟於事。當哥倫布從悲痛中恢復過來以後,他決定自己來帶大自己的孩子們。幾位姑姑回去了,哥倫布逐步建立起自己的一套家庭秩序。這樣,除了忙於教務之外,他還要花很大的精力去整理家務。這在龐多蘭是少見的。雖然人要累一些,但哥倫布和孩子們的關係一天天親近起來。9歲的溫妮不時去找父親問各種問題,正是在這種艱難的環境中,溫妮的自立能力逐漸培養起來了。
隨後的日子對溫妮來說是一個嚴峻的考驗。媽媽死時,留下了一個3個月的男孩。這位小弟弟正是需要吃奶的時候。“於是,剛剛9歲的我,就要手忙腳亂地為弟弟準備喝奶的瓶子。晚上還要抱她幾個小時,喂他糖水,哄他睡覺、”從這時起,溫妮已經開始幫著父親挑起了家務重擔。在學校裡,溫妮也很關心她的同學們。每當有同學中途退學時,她總是要纏著父親問清楚原因。“這是因為教育部有規定,如果交不起學費,學生就不能上課,我只好請他們回家。”哥倫布不得不向溫妮解釋箇中原由。“可你不是老說我們一定要讀書嗎?”溫妮固執地問。“可這是規定呀!我也毫無辦法。”但每次的結果都是,哥倫布在溫妮的央求下,不得不從自己微薄的薪金中抽出一部分為退學的孩子交完學費。溫妮看到自己的朋友又來到學校時,開心地笑了。她為父親的人格感到自豪。
然而,溫妮對父親的崇拜在她第一次種族歧視的經歷中被動搖了。有一次,她和父親在一家白人開辦的店鋪吃東西。正在他們坐等侍者時,又進來了一家三口非洲人。看上去,這三口子走了很長的路,男的買了一塊麵包,一點糖和一聽飲料。女的抱著孩子坐在那邊角落裡。大概是由於飢餓,孩子開始大哭。於是,女的解開衣服開始給孩子餵奶,而男的則掰開面包,想逗逗餓壞了的孩子。突然,那個白人侍者大叫了一聲,原來他看見了這場景。“快起來,給我滾出去!”他邊踢著這可憐的一家人,邊喊叫著。
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