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姑姑聽了,略帶疑惑的向床那邊看了一眼,隨後擱放下手中衣物,向床下探去。床下果然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紅木錦箱,紅木顏色暗沉,似乎有些年月了。玉姑姑將木箱取出來,箱子沒有上鎖,她開啟箱子,一時竟呆楞住了——“娘娘,這……”
左顏汐笑笑,走過來伸手提起箱中物,竟是一件水樣衣衫。
“娘娘,這是……”
“這件是芙蓉衣。”左顏汐將芙蓉衣攤在床上,衣物全貌才顯現出來。雪似的輕紗,自衣袖與裙襬以上浮現淡淡的芙蓉色,妖嬈環繞,淡影淡顯,衣料裁剪簡潔,卻獨居一格,面料輕柔如水,嵌有銀色絲線。
玉姑姑輕輕撫著芙蓉衣,感慨道:“恐怕天下間惟有娘娘您,才能穿出這衣服的韻味。”
左顏汐沒有應答,玉姑姑望過去,見左顏汐已然坐在鏡前梳妝了。
有些驚愕。
這恐怕是她第一次見左顏汐正經的梳妝吧?
她尊敬的王妃一直都是素顏青衣,如池中芙蓉的純淨。
玉姑姑步步走進,站於左顏汐身後,望著鏡中的妖媚人兒,玉姑姑也看得有些呆了。
左顏汐描了月眉,點了櫻唇,眉眼裡盡是妖魅惑人的美。她抬起玉臂,挽起自己的發,一邊看著鏡中的自己,一邊梳著自己的發。既然,是要去見那皇妃,那麼,就以自己曾經的模樣示人吧。曾經的妝,曾經的衣。
一對璧人麼?她越來越期盼一見了。
妖,本來就是惑人的妖;人,本來就是無情的人。
我想要逸之。
我不想輸給任何人。
側目以盼,左顏汐回眸輕笑,“姑姑,你看漂亮麼?”
玉姑姑吸了一口氣,“娘娘,漂亮!”她一時竟然找不出恰當的形容詞了,只得硬生生的吐出“漂亮”這兩個字來。
“美嗎?”左顏汐依然笑著問。
“美!”
“可否美比日月,美掩群星?”左顏汐繼續笑著。
玉姑姑一驚,怔證的望著左顏汐,不知為何,竟生出一種莫明的懼意與陌生來。左顏汐依然笑著,眸子閃動著,玉姑姑猜不出主子的心思,約莫幾秒鐘的時間,玉姑姑卻笑了。曾經溫婉的左顏汐死了,眼前的左顏汐貌似柔弱,卻有著天之傲氣,她才是真正的王妃。
“娘娘,美比日月,美掩群星並不算什麼。”
“哦?”
“娘娘的美,是可亂人心志,惑人心魂的美。”玉姑姑頓了頓,看著左顏汐又道,“惑人惑世的美比起美比日月的虛贊,娘娘如何看?”
左顏汐輕輕一笑,拿起鏡前一支碧綠的簪,插上髮鬢。
這發,梳得如流水流雲,兩端簡單的束成花樣,青絲直直垂下來,一支碧綠玉簪插上耳畔三分以上,幾分嫵媚幾分多情。
“這發妝……真是好看……”玉姑姑看著左顏汐一頭烏黑的發,沒有任何飾物,簡單一支碧綠玉簪卻已然讓她盡顯風情。
玉姑姑暗暗想著,娘娘若再穿上那芙蓉衣……恐怕……
她笑起來,滄桑面容上浮上難得可見的笑。
林逸之穿戴好了官服,與塗龍再次來到西苑。玉姑姑正好帶上房門出來。
“娘娘裝扮的如何了?”塗龍急問道。
玉姑姑一聽,竟輕輕笑起來,沒有作答,只是點著頭。
姑姑輕推開房門,“娘娘,王爺與塗大人到了。”
娉婷的人兒步步走出來。
芙蓉曼步風吹豔,
面帶桃色美似仙,
烏雲髮鬢衣翩翩,
又得佳人笑開顏。
新月宮裡,皇后秦嵐也早已梳妝好了。宮女們捧了一件件華麗的衣衫恭敬的站在她面前,等著她挑選。
秦嵐卻實在無心挑選,她也聽說了這次宴會是皇帝為林逸之與左顏汐而設,左顏汐定是會來的……以往,這種宴會逸之總是一個人來的。
秦嵐想到會見到那個日夜伴在林逸之身旁的女子,心頭一陣酸一陣痛,更有著濃濃恨意。
為什麼我就該在這深宮裡枯守到老?!
為什麼她可以與逸之一起?!
……因為林然……秦嵐沒有忘記,是林然將左顏汐賜給林逸之的。
是林然!他毀了我!
那個笑裡藏刀的男人,我竟要伴在他身邊一輩子?……不,絕不……
回頭又看看那些衣服,秦嵐挑了最醒目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