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沭清鸞聽了,微微皺起眉來——
瀟沭瑤笑了笑,伸手撫上他皺起的眉頭,輕輕按撫,“臣子們也是一片好心,希望皇室早出子嗣,請陛下不要再任性拒絕了。”
“可是我不是已經妥協了嗎,上相的兩個女兒已經賜封絳碗妃,嬌蓉妃,為何要一選又選,胡鬧……”
“呵呵……”瀟沭瑤笑起來,“絳碗、嬌蓉二妃是名門之後,才德兼備,容貌出眾,陛下應該多去看看她們。”
握住瀟沭瑤的手,放在自己掌心,瀟沭清鸞笑道:“皇后真是大度,非但不吃醋,還把我往別處趕。”
“陛下笑話我了……她們倆剛入宮不久,難免會有不適應的地方,陛下應該多去看望的。”
“好了,我明白的。你早些歇息吧。”瀟沭清鸞放下她的手,轉頭看向一旁的侍女,“伺候皇后娘娘回房休息吧。”
瀟沭瑤欠下身,“妾身恭送陛下。”
瀟沭清鸞轉身離去,瀟沭瑤覺得方才那隻被他握得溫熱的手,漸漸涼下來,她不禁有些悵然,望向那偉岸修長的背影,心裡有些說不清的失落——
從此,你是我的皇后……
從此,你是我的妻。
侍女扶了瀟沭瑤回房,笑著說道:“皇后娘娘,陛下對您好體貼啊,以前陛下還是王子殿下的時候,傳聞都說冷漠無情,我看啊,都不足為信……”
“緹兒,休得胡說。”瀟沭瑤止住口無遮攔的侍女。
“呀……娘娘不要生氣,奴婢不敢了。”
略帶黯然的,瀟沭瑤走進居室。
冷漠嗎?……其實他一直都冷漠啊,從來不曾改變過……
她似乎是靠近他了,似乎是。
他的心一直塵封,如同那雪山,靠近不得。
他是一個好皇帝,稱職的皇帝。他做的每件事都是為了西婪國,哪怕是娶妻生子。無奈叫她哀嘆的是,朝夕相處,始終走不進他的心裡。
瀟沭瑤難以入睡。
她愛慕他,她已經做好了犧牲一切的準備,她知道他不是因為愛她而娶她……他對她溫柔也只是表面的言行,他與她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她可以忍受,無妨,她可以忍受……
難以消磨的是心頭的寂寞……會不會,一忍,便是一輩子?
真的是不覺得困呢……去花園走走?……
瀟沭清鸞坐在池邊,這處獨特幽靜,無人干擾。
看……這遍池的芙蓉,已經露出了花苞尖角處的嬌嫩。等到夏天,應該會生長得更快,應該會很漂亮吧。
瀟沭清鸞凝望著,內心平靜,靜無漣漪。睡不著,來這裡看看,累了,來這裡坐坐,他會覺得意外舒適。——他只是總嫌這些水芙蓉長得太慢了……
什麼時候,才能看見花開?
夜風涼,星夜暗。瀟沭清鸞面帶著微笑,“你每次都這樣,每一次,我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你,沒來得及多說幾句……你就離開了。”
汐兒……汐兒…………
是他的錯,他沒有保護你,他毀了你……你卻選擇了他。
如果你回來,還會選他嗎?還會愛嗎……
難道你不知道,我一直在這裡。
——黑夜寂靜,天空有翅膀撲騰的聲響。草地空曠,沽月汐單薄的衣衫在風中翩舞,像凌空的白蝶,飄渺幻滅的美麗。蔚小雨與蔚小海在她身旁立著,仰望天空。大鳥在頭頂的高空盤旋。
“會飛還真件方便事。”蔚小雨笑著說。
她與小海分開去暗殺那些離朝的老大臣們,然後就馬不停蹄的趕來群曷城了,可是還是比沽月汐晚了一天——她真的好想看看小姐如何飛天遁地啊……
“小姐,叫只鳥來做什麼?”小海在一旁問道。
“這隻鷹,叫九霄。——是西婪的皇后瀟沭瑤飼養的。”沽月汐輕揮了衣袖,天上的大鳥便如箭一般俯衝了下來,穩穩抓扣住沽月汐伸出的纖柔小臂上。
“啊!小姐……”小雨小聲驚呼,眼睜睜看著沽月汐白皙面板上順著抓痕流出血來,絲絲縷縷——
“無妨,我只是讓它記著我的氣味。”沽月汐淡淡道。
於是小雨看著那隻碩大強壯的鷹利爪扣在沽月汐的小臂上,兩隻有力的爪沾染上血,它低著頭,如溫順的寵物,安靜匍匐在小臂上——
沽月汐伸出另一隻手接了自小臂抓痕流下的血,紅得清亮。只是少許,置於九霄的喙下,它便貪婪的飲起來,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