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還在呼呼大睡著,白河從冰窟中走出,張開翅翼,連飛帶抓地攀到這座冰川的頂端,雖然身體上有些不適,然而在熹微的陽光之下,仍然感覺到暖流的存在。
他低頭吐出了舌頭下面的東西,也是一直以來卡住他喉管的罪魁禍首,似乎也是穿越的罪魁禍首。
他伸開爪子,認真地凝視著它,這是一枚精心磨製的黑色等機率二十面骰,骰子上面的空氣中,是隻有他能夠看到的地球文字:
“命運(118/120)
稀有度:SSR
每一百二十天可使用一次,可以將你送往一個能量等級與投出數字相符的世界,停留同等的時間後可以選擇返回,已去過的世界可以支付一半時間再次前往(在該世界仍能夠正常支援穿越的情況下)。
穿越過程中,可攜帶物質僅限於使用者肉身以及精神支配物。
點選就送,遊戲愉快——觀察者。”
……
為什麼我玩臉肝師的時候氪了那麼多怎麼就不給我個SSR呢?
白河表示十分之難受。
不過話說這就是無限流的聖物吧,和光球老爺爺以及黃金白銀青銅黑鐵各種材料的大門或是從地心裡蹦出來的蓋亞阿賴耶如出一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用上了。
白河心情古怪地接受了遊戲風格的改變,一陣混著溫熱的涼意帶來一種懶洋洋的感覺,獵食的慾望短暫止息,他再次抬起頭,遙望起了暖風吹來的方向,是大冰川的陽光。
……
沒有瀰漫天地的白霧,也沒有遮蔽視野的暴風雪與冰風,這是大冰川難得的晴天。
極晝的太陽光普照山嵐與大地,他看到遠方的山峰上的層層積雪,看到冰河下奔騰卻不喧譁的激流,看到成群的冬狼與雪鹿在雪原上追逐,片片的雪花在原野上濺起,隨著微風柳絮般散落入冰河。
嘹亮的尖嘯聲從遠方傳來,他看到展翅的巨鷹劃過天空,又彷彿掀起了新的風暴,狂風之後一道烏雲從遠方飛來,雪花嘩嘩地落下,又在短暫的時間裡旋起旋落。
他收攏了翅膀沐浴在光輝之下,一股難言的寂寥與蒼涼浸入了白河的心臟,那是真正的寂寞。
……
難受啊。
白河看著白茫茫的天空與地面,難得地悲嘆起來。
不是獨在異鄉為異客的寂寞,因為在地球的生活也不過如此而已。
他可以接受人際交往淡薄,卻不能接受生活中缺少別的一些東西。
不知道這個世界是不是有人類之類的類人生物,身為惡龍,以後是不是應該虜掠一群萌妹子組個團,天天給自己跳極樂淨土什麼的。
白河很快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龍喉發出了不太悅耳的沙啞笑聲,巨大的淚水從淚腺中掉落出來,笑聲漸漸變成了長嘯,長嘯又變成了有韻律的吟唱,有些尖銳的聲音在冰山之間迴盪著。
“……Summerinthehills(群山正盛夏)
ThosehazydaysIdoremember(霧日縈我懷)
Wewererunningstill(我願常馳騁)
Hadthewholeworldatourfeet(踏遍山與川)
Watchingseasonschange(四季恆輪轉)
Ourroadswerelinedwithadventure(我路成傳奇)
Mountainsintheway(峰巒阻且遠)
Couldn'tkeepusfromthesea(遙望海天間)……”
……
歌聲在高而空曠的空間中釋放出了更巨大的分貝數,隨著四散的風拂過冰山與雪地,他沒有注意到奔襲的狼群與逃竄的野鹿停下了腳步,沒有看到冰河窟窿的魚群停止了跳躍,在他的意識之中,彷彿察覺到風和雪在他的歌聲中共鳴著,很快一層冰風圍繞在他所處的山頭上,陽光照射下,絢爛而璀璨。
“Herewestandopenarms
Thisishomewhereweare
Everstrongintheworldthatwemade
Istillhearyouinthebreeze
Seeyourshadowsinthetrees
Holdingon,memoriesne